第171章 人非草木,焉能无情?(2 / 2)
二郎忽然又忍俊不禁,笑了两回才说:“契郎模样俊逸,待人体贴入微,不惜小命护之安稳,她怎就不能心甘情愿,忍心却叫你剃头担子一头热呦?”
龙契毫不介意,不吝忠于她的角度分析道:“试想,父死兄危,国破家亡,儿女情长岂是能足为道。”
徐徐凉风吹拂,二郎听闻亦默了一会儿,劝说道:“虽说如此,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历朝历代循环往复犹新故代谢,我这么说亦不是不尊于她的身份,而是历来末代皇族都难有善果,若到李唐势力完全陨落的那时,只怕再想营救于她已然无力回天!”
“二郎的意思是?”龙契面上虽拧眉而问,却早已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国仇家恨他没帮便罢了,怎有立场阻拦,唯有默默护好她,哪怕是先横死在前头。
崔二郎又笑了笑,“我知你想劝又意在不忍她幻灭,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明知是渊而不止步;明知大厦将颓,却妄图力挽……实则也不过蚍蜉撼树,以卵击石罢了。试问你可想眼睁睁看着她掉入无尽深渊,或任由倾颓大厦将她掩埋不成?李唐颓势已成,她总归做出了努力,但若执迷不悟,终归身将难保……多言无益,你可明白?”
崔二郎说罢看了看周遭,想着:总归这么劝着能保着一个是一个,契郎如此重情,只怕再任由如此下去,也怕容易丧了小命,叫母亲悲恸于心,再遭白发人送黑发人。
屋内。
李熙螓收拾好一切,被催着喝了好几口温热活血的羹汤,相夫人也将带来的汤婆子递与她暖肚。
有丫鬟收拾床上污渍,而相夫人在椅上垫了椅垫置了引枕,让李熙螓感怀备至如此坐着没有冰凉之感,好受多了。
相夫人再看她脸颊上总算是回了些血色才放下心来,伸手想捋她耳边碎发又慌忙止住手来。
李熙螓看出相夫人窘迫,颔首道谢。
相夫人也摇头低下头,目色暗淡,“先前是罪妇愚钝,妄将公主当幺儿,如今我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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