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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纪念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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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不住火,年少时皮过、闹过、撒过慌,不过这些错误都无伤大雅。不犯错的孩子也有,比如周屿淮就是其中一个。

裴溪和于栀撒谎没有进医务室的消息瞒不住,那一堂课裴溪上得后背发凉。

班主任批评学生除了口头教育,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发几张卷子,然后请家长。

主意是于栀出的,但东西是裴溪想要的。

年少时的友谊最近莫过于穿同一条裤子,裴溪承认错误很快。

班主任不追究谁出的主意,错了就是错了,没有理由。

这是裴溪高中听得最多的一句话。

从办公室出来,她便碰上了周屿淮。

周屿淮跟陆祁在一块儿,撞个正着,裴溪闷着头也不说话。

周屿淮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办公室,问:“给了多少张卷子?”

“八张。”裴溪捏紧了角。

“八张?这也太多了。”陆祁倒吸一口凉气。

老班的惩罚时间为三天,三天做完所有的卷子平均分及格,就不需要全班朗读检讨书,保留面子的机会让学生自己争取。

于栀手里的卷子拍到陆祁怀里:“帮我带回去,我去趟厕所。”

陆祁捏着一大把卷子摇摇头,最后挑眉看裴溪:“裴溪,我帮你做,你分我点。”

“不用,我自己可以。”裴溪从妈妈那儿知道一个道理。

做错事前得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

人是可以做错小事情的,但一定要有承担责任的勇气。

八张卷子,就是她应该承担的。

“你做得完吗?要不要放学我陪你一起做?你不会的问我。”

周屿淮和陆祁成绩没掉过年纪前五,这种人脑子里总像是住了很多个学者,关在霍格沃茨藏书阁淬炼了八百年的感觉。

陆祁一说这话,裴溪就答应下来了。

“好,你把卷子给我几张,我待会儿看看。”

裴溪数着试卷,指尖滑过第二张时。

周屿淮目光沉沉伸手将卷子夺了过去,扭头看陆祁:“你不是还没收作业?”

裴溪愣在原地,陆祁则是一头水雾。

“要收作业?”

“昨天的物理练习册。”

没人记得这件事,周屿淮说了,陆祁自然是不会再多想,被这句话半推半就的回了教室。

陆祁一走,教室外的走廊只剩下他们站在喧嚣里。

上课铃响了。

周屿淮把卷子给她时什么也没说。

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回了教室。那天下午起,晚饭时间,她就留在教室补卷子。

只是在晚自习之前,周屿淮路过,桌角就会多上一瓶蓝莓味的酸奶,还有三明治。

他们什么也不说。

裴溪会写个纸条传给他。

[谢谢。]

但周屿淮并不会回,只是将纸条夹在书里边。

在试卷上交的最后一天,裴溪留了中午的时间准备做最后一张。

那天中午教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南城的气温再一度升高了些。裴溪翻卷子最后一面时,额头上冒了细汗。

在笔尖落到卷面时忽然没了墨水。

她焦急的又滑了几次,最后翻开笔袋在重新拿了一支,很奇怪的是剩下的圆珠笔笔芯都不在了。

这种时候像是在争分夺秒。

就是在这时候,一支笔递到她面前,白色外壳钢笔,上边是中式宫廷的金纹,笔盖上有印签。

裴溪愣住了,抬头看去。

周屿淮动了动眉头,轻抬手腕:“拿着。”

“噢,谢谢。”裴溪声音干干地,她拧开笔盖时,笔身的冰凉解了暑,从指尖一直延申到心里边。

周屿淮将墨水瓶放在了桌角。

裴溪有点犹豫,她看着笔身,这支笔她没买到,现场很多人,限量100支。

她当时想,如果是她一定舍不得用这支笔写字。

“要不然换一支吧。”裴溪扣上笔盖。

她在周屿淮眉毛间看到了轻微的皱褶,周屿淮什么也没说,从课桌里拿了一只圆珠笔。

裴溪摁动笔头,将钢笔放在了旁边。

周屿淮拿了一张她面前写好的试卷,一边看着一边坐到了她旁边的座位上。

那个午后教室只有他们,笔尖在试卷上发出沙沙地声音。

裴溪有偷看过他,就只是一眼。

“你也喜欢Mia?”

“没看过她的书。”周屿淮手里的卷子翻了一个面。

裴溪填完一个选择题:“噢。”

“你的笔。”裴溪没看他,提醒钢笔在旁边。

她的余光知道,周屿淮正认真看着她的试卷。

周屿淮当时没有说话,手里的卷子往桌面上一搁,同时站了起来,食指点在一道选择题上:“这里选a。”

说完,裴溪抽过试卷到面前。

挡住的笔袋漏在了外边,周屿淮直接从里边摸出一支兔耳朵圆珠笔,端详后又放了回去,又重新拿了一支。

这次是咖色小熊的圆珠笔,周屿淮眉头皱了皱:“你没点正常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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