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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永儿躲避着她的目光,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神色。

庾晚音却已经对这个人彻底失望。

虽然是个纸片人,好歹也是现代设定,格局怎会如此之低?

疲惫与怒意交织之下,她冲动地做了一个决定。

是时候放弃怀柔策略了。

端王已经快干倒太后,很快就会拿出全力对付夏侯澹,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个宫女端着药碗走来:“娘娘请服药。”

谢永儿已经对宫人递来的液体产生了心理阴影:“不用了,我没事……”

庾晚音阴阳怪气道:“妹妹身子有恙,还是该好好喝药,可不能舍本逐末。”

谢永儿低头不语。

庾晚音:“这就仿佛有一天你骑着马,在深山里迷了路,身上没有食物,你找啊找啊,最后找到了一条河,河里有鱼,你想钓鱼。”

谢永儿:“……?”

庾晚音:“但你没有鱼饵,于是你看向了你的马。”

谢永儿一脸空白地望向她。

庾晚音:“你把马杀了,剁碎了马肉当鱼饵。鱼钓到了,但你马也没了,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谢永儿整个人都凝固了。

她不知道宫女是何时退下,自己又和庾晚音四目相对了多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她终于张了张嘴:“你……你是……”

“这还有别的可能么?”庾晚音走到床边望着她,轻声说,“我累了,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谢永儿的眼睛都失去了焦距,视野一片模糊。

她努力对了对焦,却瞧见庾晚音身后,房门上映出一道修长的人影。

谢永儿一下子汗毛倒竖,试图阻止庾晚音:“别说了。”

庾晚音却无视了她的眼神示意:“逃避是没有用的,你已经清楚我是谁了。”

谢永儿冷汗直下:“什么你是谁,我怎么不明白……”

“我觉得你非常明白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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