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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黎皎皎雪润后颈，仿佛窥见黎皎皎领后那道如血印记。

明明一切皆在谢慈的预测之中，却不知为何，谢慈心头却升起了一股焦躁。

因为黎皎皎升起的强烈焦躁！

李明奇却倒于地上。

那片手掌探出，残忍且灵巧穿透了李明奇的胸口，再将何昭娆顺势带走。一切发生太快，这偷袭竟是令人猝不及防。

剧痛之余，李明奇思绪倒有几分清晰。那时在小叶村，何昭娆身边便有一个妖魔，配合何昭娆杀人。

那妖魔一开始必然是另在别处，不处于同一空间。否则之前李明奇对何昭娆加以折磨，对方也不至于不管不顾，不予理会。

必然是空间合并之后，妖魔方才现身将何昭娆救走。

李明奇不觉喘息，蓦然咬紧了牙关，一缕酸意涌来，知晓自己命不长久。

他得罪了燕不屈，早便知晓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心里早便不管不顾。

之前虽见了黎皎皎一面，可有些话，李明奇终究是难以启齿。

他只敢说自己追逐名利，对妹妹不闻不问。至于另外的事，终究是难以开口。

飞云真人对李明奇悉心栽培，他这个徒儿自是跟师尊一条心。

那时他一心只求变强，从不将别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像，就像他跟素琼英所说那般，他替飞云真人杀了那些服下兽珠同门，以此遮掩此事。

他那时只觉天经地义，并不觉有半分错处。

那时他还没遇到黎皎皎，更没败在黎皎皎手中。他觉得自己备受倚重，是飞云真人心腹，也并不觉得那些事如何的残忍，一切都是理所应当。

后来他懂事了，明白了许多事情，可也已经回不了头。

其实他可以不跟素琼英说这些，也可以当这些事没发生过。就连飞云真人自己，也早忘却这些“小事”，并不觉得是能掣肘爱徒的把柄。

可是有些事既然存在，那便绝不能改。

欠下的东西，终究是要还的。

李明奇大口大口喘气，他听者自己心咚咚的在跳，知晓自己已经活不长久。

有人略有迟疑，靠近李明奇身边。

那女修眼里微微有些怜悯之色，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明奇与她并不相熟，观对方服饰，知晓她是紫云峰弟子。

那女修大约是见着自己义无反顾，于是心生怜悯和同情。

又或者是因小叶村之事，因此生出愤慨以及不平之心。

故虽素不相识，对方却来到李明奇身边，似想要帮衬一二。

就像，就像皎皎说过的那样。无论这个世界如何的糟糕，终究是有温暖善意的。

哪怕彼此陌生，从前并不相识??

李明奇却摇摇头，并没有吞下对方送至唇边丹药。

他颤声说：“我活不了。”

他手指吃力比在眉心，分出一颗鲛珠，发颤说：“给黎皎皎，说，说我??”

性命弥留之际，李明奇说话也十分吃力。

那女修握着这颗承载记忆鲛珠，有几分感触：“我知道，你必然是喜欢黎仙师的，对不对？”

李明奇面色有些古怪，痛苦里带着恍惚，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