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脱离(2 / 2)
窦明旖往身后唤,“兰姨娘上来。”
翠竹院的两个丫头,搀扶着大着肚子的兰姨娘走上前,她已有六个月身孕,行动缓慢。
却在这时,官府门外有人让出一条道来,竟是窦谦和窦明曦赶来了。那之后还有柳家的人和韩光远。
窦谦面色铁青,他官袍未换,张口就来,“窦明旖,你在做什么!你想害的家宅不宁?真是逆女,如今我都管不动你了。”
“让沈大人见笑了,不过是家事,闹得人尽皆知的。”窦谦想息事宁人,“你看可行个方便,家事就撤了算了。”
“我害的家宅不宁?”窦明旖笑的凄凉,她连一句虚伪的父亲都不愿意再喊,“若非林氏的狠毒,谋害人命,窦大人的无情无义,狼心狗肺,我娘何至于死的那样惨。你们还真是一对好夫妻,情深意重,可怜我娘,给某个恶毒的女人做了垫脚石!今日,这官我是告定了!”
“窦明旖!”
“请窦大人尊我永平郡主。”窦明旖丝毫不若气势,“我乃陛下亲封的郡主,望窦大人明白。”
窦谦真是恨死了窦明旖这副撕破脸的模样,她就是把他放在火架子上烧,让他恨不得弄死她。
窦明裕挡住窦谦的视线,“父亲要恨,就连我一起恨吧,总归我娘这件事,我们势必要让娘含冤昭雪,给柳家一个明白。”
“好,你们可真是太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们凭什么状告林氏下了毒手!”窦谦气得摆手。
窦明旖见他明目张胆护着林氏,不,不如说是护着他那可怜的自尊,她冷笑道:“那就让窦大人睁大狗眼看好了。”
“放开!你们连太子良娣都敢拦?”
林氏投过眼,看见窦明曦,好似见到了希冀,她刚想过去,就被衙役拦住,那面窦明曦也不准入内。
“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柳家的几人都被挡在外,没有沈千明的传召,任何人都不能越过衙役进入正堂。
窦明曦不依不饶:“让我进去,你们怎敢污蔑我娘杀了人?”
沈千明冷道:“窦良娣若要强闯,你不妨把太子殿下请来,若太子压我一头,我是可以放你进来。”
窦明旖哪请的来太子啊?
她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窦明旖道:“大人,继续审案吧,请大人传唤窦家大房的各位姨娘。”
大房的几位姨娘都得一一带上来,先传话的还是兰姨娘。
“回官大人,奴婢自小伺候大夫人,她未出阁时便一心想嫁入窦家,还几次痛恨先夫人是正妻,意图取而代之。”兰姨娘每说一句话,都会被林氏恶毒的眼怒视一刹,兰姨娘却还在说:“先夫人染病,大夫人就下手了。”
沈千明却问:“你可有亲自看见她下药?”
兰姨娘摇了头,“不曾,奴婢只是听到她们谋划。”
林氏突然就笑了,“你们连物证都没有,口说无凭就说我杀了人?太好笑了吧!”
窦明旖冷眼扫过来,刚要开口,沈千明却问:“大房共四位姨娘,怎么少了一位?”
没在场的是秦姨娘。
有一名衙役却冲入公堂,满脸焦急,“沈大人,窦家的秦姨娘没能带回,属下等人到时,她、她上吊自尽了!”
“你说什么!”
窦明旖全身一颤,她没站住,窦明裕扶了她一把,她嘴皮子都在打颤,“你说,你说,秦姨娘上吊自尽了?”
秦姨娘,为什么!
衙役上前,双手捧起血淋淋的一物,“大人,属下等在秦姨娘尸体旁寻到了这个。”
白布如雪,字字鲜红,这分明是一张血书啊!
“呈上来!”
血书摆在跟前,沈千明双眼复杂,一个窦府竟然牵扯出这么多事端。
“妾秦氏,刘阳生人,十五年前入窦府为大房姨娘,得先夫人柳氏厚爱,十分感念。今日郡主为母伸冤,大夫人林氏残害府中姨娘,害死先夫人,算计孩童若余。妾的孩子是大夫人林氏害死,还吃下了她给的毒药落下病根。妾斗胆请大人明察,还先夫人一个公道,还妾和孩子一个公道。为此,妾甘愿以死明志。还请大人在妾死后,解剖尸身,验明妾体内的毒。”
以死明志!
窦明旖双手止不住的抖,秦姨娘是为了她娘,为了他们兄妹二人,赴死了……
秦姨娘,你怎么那么傻啊!
窦明旖想落泪,但她知道此刻她不能,她誓必要英勇的站在这里,为她娘柳卉,为秦姨娘讨还公道。
窦明裕安抚她,低声道:“秦姨娘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怕是凭言语斗不过林氏,她才出此下策的。”
窦明旖胡乱点头。
衙役将秦姨娘抬回了衙门,白布盖着的尸体被摆在正堂,林氏真看都不敢看,秦姨娘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以死明志都要状告她,她还能活吗?
思及此,林氏牙关打颤,求救似得看吴嬷嬷。
“验尸!”
沈千明一声令下,仵作上前掀开白布,窦明旖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她怕她忍不住落泪。
窦明裕护着她,无声轻拍她的背,很快仵作就起身回禀,“沈大人,这位姨娘是生过孩子,她的身体是很难再有孕的,体内有毒,连骨头都被浸蚀成了黑色。”
赵姨娘抢着哭出来声:“大人呐,妾那可怜的孩子,也正是林氏下的手,大夫人害了妾和秦姨娘落子!”
杨姨娘脸白的很,林氏睨向两人的眼,很是可怕。
但很快窦谦暴怒,“林氏,这些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都做了什么?”
林氏回过头,她笑不出来,“我如今说什么,你还会信吗?你都不信,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死到临头了,你还想怎么样?”
“什么死到临头,我什么都不认。”
窦明旖望着林氏,因秦姨娘的死,她内心哀痛悲戚,她努力平静,又道:“沈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位人证。”
“请上来。”
窦明旖让知秋把芭蕉带来,秦姨娘的尸体被抬下去之后,芭蕉跪地磕头,“回大人,奴婢乃是先夫人柳氏身边伺候的大丫鬟之一,芭蕉。”
“芭蕉?”林氏才是跳脚,“你怎么可能是芭蕉,你早就死了!我可是亲眼看见你咽气的!”
“奴婢死?大夫人让人打死了翠竹院一干仆从,让人将奴婢和骤雨丢到乱葬岗,你没想过奴婢活了下来吧?那日你和吴嬷嬷支开奴婢和骤雨,将大夫人的药碗端了进去,你走后大夫人没多久就咽气了,你还敢狡辩!”
芭蕉指着自己满面恐怖的疤痕,“为了不让你认出来,奴婢一刀一刀毁了自己的脸,奴婢想着,有朝一日,奴婢定要为大夫人伸冤。”
“芭蕉!骤雨!我亲眼看着你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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