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第118章 私心妄念（2 / 2）

谢宜瑶没有回答，只问：“怎么是你？灵鹊何时走的？”

裴贺道：“就是方才，说是去厨房盯着点殿下要的补汤了。她是和殿下打了招呼的，殿下可是忘了？”

谢宜瑶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她刚才注意力都放在了账本上，“嗯”了一声就把事情抛在了脑后。

有些东西，知晓的人是越少越好的，因此能接近谢宜瑶书房的人并不多。飞鸢这几日在忙女兵的事，其她人又没有裴贺这么积极，灯油还有不少，就上赶着添了。

谢宜瑶挑了挑眉：“你是有话想和我说吧？”

裴贺垂首：“瞒不过殿下。”

谢宜瑶抬抬头，裴贺便会了意，将门关上了。

“说吧，什么事？”

“今天在石城寺，殿下为何要和那谢义远合作？”

谢宜瑶放下账本，望向裴贺，只见他一脸不解，眉间有些愁绪。

没有必要的情况，她素来不习惯给旁人自己做事的理由，除了与沈蕴芳商讨下一步的对策，因此裴贺这样一问，谢宜瑶多少有些不悦。

但她想到裴贺早就一改初识时的脾气，对自己是言听计从，再荒唐的事都愿意做，今日这么反常定有别的原因。

于是耐下心来，问：“怎么，你有什么建议？说就是了。”

裴贺道：“谢义远可不是什么好人，比他的父亲更为心狠，还不如谢冲那般好控制，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殿下为何要与虎谋皮？我……总归有些担心。”

原是如此。

今日去石城寺，裴贺也护卫在她身侧，将她和谢义远的对话听了进去。然而裴贺对她未来的计划并不了如指掌，会有这样的担忧也轻情有可原。

谢宜瑶支颐笑道：“你是怕我引火烧身？”

裴贺点点头。

“可我若是做什么都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当年就不会留下你了。”

“这，这不一样，”尽管裴贺的话都说得有些吞吞吐吐，但他还是尽量冷静地分析道，“当时的我连个正经的身份都没有，于情于理都只能归顺殿下。可谢义远是松阳侯，哪怕投奔过一次燕国，都能得到皇帝的宽恕。将来若是过河拆桥，身后也有许多条退路。且他品性恶劣，未必做不出来这种事。”

谢宜瑶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我现在确实需要一把刀，或者说，一个替死鬼。”

裴贺道：“我也能??”

谢宜瑶斩钉截铁：“我舍不得。”

裴贺的头低了下去，叫人看不清表情。

曾经的他自诩聪慧，却无法判断这四个字从谢宜瑶口中说出来，到底有几分真心，几分玩笑。

谢宜瑶认真地说：“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的。而且，过河拆桥的人，为何不能是我呢？”

裴贺有些失落：“……原来殿下早就考虑好了，是我多嘴。”

“我知道你是好心，但谢义远是什么人，我是再清楚不过的。若非如此，我也不会让石城寺那边多盯着他一点。你能提一提意见，是再好不过的。如若不然，要是将来哪天假传了我的命令，叫你去做百弊而无一利的事，你也要照做吗？”

裴贺摇摇头：“不是殿下本人的命令，我当然不会轻信。”

“这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