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面圣(2 / 2)
但皇帝与其说是诘问,倒不如说是好奇更多。
周月安神色如常,眼里无甚惶恐,她平静回道:“回陛下,因为民女相信陛下定是耳清目明之人,民女所作,虽然拙劣,但其心赤胆。”
这一语双关,皇帝眸光闪过一眸锐利。
“细说。”他沉声。
周月安不卑不亢,“此曲萧瑟冰寒,正应此时此景。”周月安抿唇,再度开口,“曲中描述,是流民饥寒,而曲中哀婉凄凉,是民女心中情感。前些日子,民女出城所见,皆为哀嚎断肠,在此寒冬,如何不悲凉?”
皇帝面色渐冷,他当然知道,可这里面牵涉深广,不说受灾地的赈灾银两贪污,就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那些人都敢兴风作浪。
周月安继续,“可陛下细听,其实此曲哀而不伤。”
周月安声线偏冷,此刻清越的音色落在众人耳中,倒是驱散些许方才的残败之感。
“这些灾民虽身受疲难,可心里却坚韧乐观,他们让民女感到生而不息的力量。民女也万分庆幸,并感谢陛下,陛下仁厚,让他们重新有了安顿之所,不再颠簸受难。也谢谢大人,救民于寒冬,让他们免再经波折离散。故而此曲,虽哀不伤。”
皇帝闻言脸色稍缓,不过她方才提到了谢大人,当今能称得上谢大人的人,还能有谁?
皇帝沉吟片刻,也不知雍州今日情况如何,他心里当然清楚,若谢闻?今日未归,应是撑不过今晚。
他又看了眼周月安,眸色晦暗不明。
她确实说得不错,若非谢闻?,流民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又何曾忍心看自己的子民饱受磨难。
“说得好,当赏。”皇帝开口,鹰眸锐利,“今日你想要何赏赐,朕都予你。”
周月安垂眸,摇了摇头,“民女无需赏赐。”
皇帝眼中多出一份惊讶,“但说无妨。”
周月安见此便不再推脱,“那民女便向陛下讨个机会。”
“民女听闻,雍州城内曲乐甚兴,且新颖别致,望陛下准民女学习一二。民女也想听听京外之音,另外雍州似乎也散落不少流民,民女想去看看他们当今如何。”
皇帝闻言,面上除却讶异,多了两分笑意,一介琵琶女,却能心忧百姓事,若是为官者皆有此心,他何苦愁这江山难治社稷难图啊……
只是,雍州可不安生……
况且他总觉得,眼前女子似句句没提那人困境,可又像是句句在点他要思及雍州。
他深深望了眼周月安,沉吟道:“准。”
随后屏退众人,皇帝高坐,目光扫过周月安素净的脸,直接问道:“你与谢大人可有何关系?”
威压扑面而来,周月安淡定自若,她恭敬答道,“回陛下,无甚关系,只是谢大人曾帮过民女,流民暴乱时救过民女至亲之人。”
今日她处处都在点雍州,皇帝能猜到也不奇怪,她也不必遮瞒,如实回答便好,反正最后皇帝也会查到。
“是他让你来的?”皇帝沉声。
周月安摇头,“不是,民女久仰陛下圣名,闻陛下宽厚仁德,今日有机会面见圣上实属民女之幸。”
皇帝不傻,见她回答圆滑,可偏生眉目疏离恭敬,也生不出气来,最后只再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许你带十队精锐,护送你去雍州。”
周月安轻声应是,两人不再多言。心照不宣。
宫门外,绯红色官服昭示着他的身份,那人神色冰冷,沉声问身旁身着青衣之人。
“确定是她?”
青衣男子垂眸,“回大人,是她无疑,听闻其往日表现甚平,可今日却大放异彩,还向陛下讨了赏前去雍州,怕是目的不简单啊,小人惶恐她会坏大人所谋大计……”
“既然知道,那该怎么处理便是你的事。”
绯红色官服之人头也不回,走至宫门口便走向自己府中的马车。
两人眼里皆是阴狠,让人毛骨悚然。
出了宫门,周月安便马不停蹄地赶回谢府,见张虚在门前不禁松了口气,“张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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