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登台(2 / 2)
“不求值得否,只为心安。”
谢闻?莞尔,唇角漾开弧度,微微扬眉,“在下还未见过姑娘如此模样。”
周月安微微侧头,嗓音清越如冷泉,“大人如今见过了。”
她眉眼亮起,动作显得俏皮,打碎了方才僵灼的气氛。
谢闻?被她逗得不由放下心来。
二人都明白,夏晁能交出的无非是兵权,重要的也是兵权,只是再多说出些什么,无论多少,于京城而言,都会是一场只大不小的波动,可京城里不论是皇帝还是如脱缰野马的官场显然都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
他们这盘棋,下得太大了。对方早有察觉,如若二人平安归京,接下来的路只会越来越难走。
正面对上谢闻?,那些人或许会有所忌惮,可她一介乐女,身在奴籍,那些人可不会有所顾忌,若真是这般,那她不论如何走都难得善终。
谢闻?散漫渐收,眉目逐渐认真。
他方才所问,是想知道她到底如何想。
若她不再往前,他也能保她一生顺遂,护她无虞安康。
可他无端觉得,她的路应当要由她自己选、自己走,无人能干涉,无人能插手。
周月安,你已入局,被推至人前,回京后将受到多方瞩目,你是否撑得住呢?
周月安拢了拢披风,越过谢闻?,她神情淡淡,望向远处云卷翻涌,内心沉静异常。
接下来如何走,周月安远眺,心下有了个渐渐清晰的想法。
五日后,夏晁被押解归京。
周月安回到了教坊,准备即将到来的上元演奏,日子平淡也越发忙碌。
皇宫??
落雪飘至飞檐,暗红色墙柱撑住屋脊,粗柱上回旋龙纹盘绕,皇帝一身明黄色龙袍位于二楼宫殿,他目光落在眼前栏杆之上的落雪,谢闻?立于一旁,墨发高束,身着深色官服,腰间暗色金丝腰带与官服相衬,缀着白玉腰佩,姿态慵懒闲散。
“兵权收了,他们该急了。”皇帝幽幽开口。
近日寒门提议的整顿吏治被朝中许多人驳了回去,理由是当务之急是流民动乱,若随意整治岂非草木皆兵,是谓寒忠臣之心。
“陛下不是早料到了吗?”谢闻?语气淡淡。
皇帝回头,语气喜怒难辨,“你是在怪朕让你身陷险境?”
“臣不敢。”谢闻?微垂眸。
“那你是在怪朕废了你一颗棋?”
谢闻?不语,身子往前半步,凝着那栏杆处的落雪,轻描淡写道:“棋子磕碰难免,有何可怪。”
“臣只是在想,这颗棋甚有意思,废之可惜,臣当再用心呵护些许。”
皇帝勾唇冷笑了一声,“难得见你如此,不过一介琵琶女,朕也见过了,却有几分聪明,只是她有何独特,值得你这般期待?”
谢闻?唇角弧度浅浅,“陛下需耐心些,容她成长。她或许会给陛下意外之喜。”
“那朕便先期待着。”
谢闻?抬指压下,雪水融化在指尖,他稍稍移开指尖,雪水又垂落滴回在栏上,砸出圆润痕迹。
教坊内,茹姑无声打量着眼前之人,奏完一曲,周月安抱着怀中琵琶安静端坐,眉目平静。
良久,茹姑终是忍不住开口,“藏了多久?”
“不久。“
周月安抿唇,不过藏了三年,也就弹指一瞬,过了便过了,这些日子细细数来也如白驹过隙。难的不是日子,而是日子打磨了她的心性。
茹姑见她依旧是往常模样,也未因有此般技艺生了傲气,她不由叹了口气,“都藏了三年了,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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