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新岁(1 / 2)
江秋回金陵第二天上早朝,没见到容子玉。
不仅如此,朝上前几排的人换了一波,可见他们这些人在徐州青州灞州四处点火,季怀仁在金陵也没闲着,前面容家倒台,后面就都料理干净了。
下了朝,江秋照例是单独去见季怀仁。
金陵的天气也一天比一天冷起来,暖阁里烧了银丝炭。季怀仁转头问:“老师还好吗?”
他是问,知道了昭文帝给容周行下毒之后,容周行是个什么态度。
江秋莫名觉得这个问题有点不对味。
“好着呢。”江秋说,“老师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教我们的,自己就是怎么想的,全天下谁都能是反贼,唯独老师不会。”
“唔,是吗?”
江秋在光影下抬眼看向年轻的帝王,短短一年,季怀仁彻底磨去了眉宇间的青涩,江秋有时候觉得,自己不再像从前一样能看清他在想什么了。
而帝王仪态,或许就是威不可测吧。
季怀仁在暖阁里缓缓踱步,忽然说:“等到今年除夕宴,你和老师一起进宫吧,算算也是好几年了,都没和你还有老师一起吃过年夜饭。”
江秋心里微微一动。
昭文二十六年初的烟花在灞州府炸响之后,当年一起看过烟花的三个人各自分道,走上了各自不能回头的路……直到如今。
江秋安静地笑了,然后他盯着季怀仁说:“好,但老师是个白衣,你不能真的让他坐外厅吧?”
季怀仁一挑眉:“你什么意思?”
这会他身上的活气就上来了。
江秋脖子一梗:“什么什么意思?你让老师来陪你吃除夕宴,不让他坐内殿啊?”
季怀仁被江秋这番顾左右而言他乐笑了:“让进内殿啊,那朕给他位置安排到折柳旁边怎么样?”
除夕宴,上座是帝王和娘娘们,下边左右手,右手为武将左手为文臣,武将首坐的是折柳,文臣首坐的是江秋,把容周行排在折柳旁边,就是和江秋隔一整个大殿。
江秋瞪了他一眼,作势要走,走了两步又倒回来。
季怀仁挑眉:“爱卿还有什么要进谏的?”
江秋:“……老师是文臣。”
季怀仁大笑:“朕有数,你跪安吧!”
近年关,容周行和折柳前后脚到金陵。
江秋去城门口接容周行,然后在众天问目睽睽之下,也不管别人向他行礼,就爬上了容周行的车子。
他一袭朝服冠冕未褪,就坐在容周行腿上和容周行接吻,平日里清清冷冷的一双眸子对不上焦,目光散成一把弥漫出去,眼尾的水汽勾起一抹红。
容周行伸手把他的冠冕解了,细长的指尖在红色的绳结间穿梭,然后把江秋的头发放下来,黑发散了一肩,容周行的五指插进江秋的发丝间搅动。
江秋知道容周行特别喜欢玩他的头发。
马车微微颠簸,江秋一时没扶稳容周行的肩,扑在容周行身上。
容周行按着他的肩颈,就听见江秋轻轻地“嘶”了一声。
“怎么了?”
“唔,”江秋的下巴搁在容周行的肩膀上,这个姿势还挺舒服,他不愿意挪窝了,就就这这个姿势说:“刚刚牙磕到嘴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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