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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第8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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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正是姚卓。

陆青檐在外的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可偏偏对陆家的人软了三分。就连这个早就出嫁的表妹,也一让再让。

然而他是舒坦了,姚卓却不舒坦,毕竟受苦的可是他啊。

一旦得到允许,姚卓就迫不及待地追过来。

沈芳茵对姜昙使了个眼色,随后掀开车帘一角,讥讽地笑:“我去哪里,连我庸表兄都不过问,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问?”

姚卓不与她客气:“就是你庸表兄下令让我来的,你尽管去告状,拿下!”

一声令下,车夫被官兵按在地上,车帘被掀开,官兵扯着车里的婢女拉下来,不给人任何躲藏的机会。

姜昙只来得及遮住乌日塔的眼睛。

沈芳茵气得浑身颤抖,却还是挡住了姜昙两人:“我可能要有负大表兄所托了,姜妙仪,你千万等到我们来救你。”

陆?帮她到如此地步,姜昙已经很感激了。当初谁也想不到,陆青檐竟会来扬州,恰在此处遇见,可见该来的总是逃不掉。

“谢谢你,茵表妹。”

姜昙抱着乌日塔下了马车。

姚卓眼冒金光:“果然有两个人!弟妹,你还没见过你的长兄吧,带上孩子一起去我府上玩玩?”

姜昙看向地上两个瑟瑟发抖的婢女,姚卓立刻会意:“放心,我不动她们。”

姚家的马车停在巷口,姜昙抱着乌日塔往马车上走去。

经过姚卓身边时,他忽然伸手抓掉了姜昙的面纱,看清她的长相,一阵嫌恶。

姜昙看过来。

姚卓立时嬉皮笑脸:“不小心,不小心。面纱还给你,弟妹还是戴着吧。”

陆?怎么带回来一个这么丑的女人,扬州这么多美女,难道是看得腻了,偏偏喜欢丑的?

姜昙坐上马车,乌日塔睁开眼睛。姜昙低声问:“还不舒服吗?”

乌日塔摇摇头,又点点头。

最后双手搂紧姜昙的脖颈,不肯撒开。

自从到了扬州,乌日塔就精神恹恹,连路也走不动。

姜昙诊脉诊不出什么,暂且归因为他不适应中原,水土不服。

大概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以前是她亏欠他,多宠一些也是应当的。

约莫两刻钟后,马车停了下来,姚卓亲自掀开车帘:“弟妹,到了。”

姜昙以为她会见到陆青檐,可见到的却是大夫人。

大夫人被关在佛堂内,面容略有些憔悴。

姚卓推开门时,一个蒲团丢过来,他不痛不痒地抖着袖上灰尘:“婶娘,你儿媳妇和孙子来啦!岁锦平日看着一个挺正经的人,不吭声给你弄出这么大一个孙子,高兴不?”

佛堂的门被关上,姚卓在外面哈哈大笑。

大夫人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警惕地看着姜昙:“你是?”

随即又看到姜昙怀里的乌日塔,黑漆漆的眼珠子扫过她,重新趴回姜昙肩上。

姜昙低头见礼:“大夫人,我是姜昙,姜妙仪。德庆十年的夏日,我在府里给老祖宗贺过寿。”

大夫人半晌才想起来:“哦,是你,你与?儿……”

“大公子光风霁月,于我有照拂之恩,并不是姚卓所说那样。”

大夫人想也是,自己的儿子循规蹈矩,怎么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

她坐回蒲团上,不知怎么有些失望。

五年前就开始给陆?择亲,折腾了一番下来,连陆昌那个结巴都成亲了,陆?还一个人单着。原本以为他将沈芳茵留在身边是喜欢她,没想到只过了一年他就将人嫁出去了。

她这个做娘的,从很久以前就搞不懂儿子的想法了。

陆?万事主意大,不让她操心,偏生这件事执拗得很。

两人彼此无言。

怀中的乌日塔困倦不已,小手无力脱落,身体也往下掉。姜昙往上托了托,大夫人忽然开口:“你那样抱,受累得很。”

遵照大夫人的指点,姜昙换了个姿势,果然省力不少。

此时夜已深了。

姜昙跟着打盹,大夫人忽然又说:“夜里凉,你也不知道给孩子挡一挡。”

姜昙迷迷糊糊睁开眼,四下里也没有可以御寒之物。

大夫人不知从哪拿出来一件披风,递给姜昙。姜昙艰难地腾出手去接,大夫人看不过去,直接将披风盖在乌日塔身上,严严实实。

“这是你的孩子吗?你这娘做的极不用心。”大夫人愤愤说:“若不是这孩子一刻不停地抓着你的衣领,我险些以为是你从哪偷的。”

姜昙确实理亏:“是我的错。”

“嘴上说错有什么用,你倒是真认识到自己错在哪了?这孩子看着是个聪明的,知道你心有愧疚,所以装可见讨你疼,可见是你亏欠他狠了。”

说着,大夫人狐疑看姜昙一眼:“你该不会扔过他吧?”

姜昙连忙摇头。

随后又问:“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夫人得意地说:“那当然,?儿小时候装过许多次,谁家做娘的都看得出来。”

姜昙这才明白乌日塔精神恹恹的原因。

她没有解释地冷了这孩子五年,一朝被人点醒开始爱他,却不知如何爱他。

乌日塔察觉她的变化,于是一刻不停地黏着她,他太没有安全感了。

姜昙心中一角塌下去,摸了摸乌日塔的小辫子。

后半夜,大夫人似是想起陆?,又变成浑身硬壳的模样,冷漠地坐在一边。

第二日一早,佛堂门被打开。

姚卓喜气洋洋地说:“弟妹,婶娘,陆?回来了。不过他先去了陆家,料想稍后就过来。长公子让我请你们共用斋饭。”

斋饭不过是青菜豆腐,还有一小碟豆豉,一碗米粥。

端到面前时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然而如此简单的斋饭,却是每日一早就由山上的和尚做好,放置食盒内,一路上几人接力送到姚府。

端到食案上时,要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若是府里贵人想晚些吃,那么山上就得不停地做和送,直到贵人吃上饭为止。

如此一来回,每日至少花费两个时辰。

也就是说,要保证他们现在刚好吃上送至府里的斋饭,佛寺的和尚需得从夜半开始做饭。

这斋饭可谓奢侈。

姜昙将筷子搁下,这饭她吃不下去。

姚卓也吃不下去,青菜豆腐的滋味实在寡淡,即使配上豆豉也是带着苦涩的咸味。

真不知道做和尚有什么意思,这陆青檐近几年越发奇怪,心平气和,出行低调,突然看破红尘了一样。

念珠不留手,动不动就读佛经,只差剃度了。

不过看见他时,总是披散着头发,倒也有那么点带发修行的意思。

姚卓慢吞吞地嚼着,瞥见陆青檐已快用完了。

不过他用饭的顺序十分奇怪,先吃青菜,后吃豆腐,接着吃?咸的豆豉,最后喝薄粥。

姿态不像是吃早饭,更像是完成任务。这样一定更难吃,亏他能咽得下去!

哎,没滋味。

这时,门口的下人过来耳语。姚卓一听乐了,有趣的终于来了。

姚卓挤眉弄眼:“长公子,待会儿陆?就来了,小的有一个好主意!”

陆青檐擦拭唇角,边看过来。

“陆?的女人长得极丑,脸上还有一道疤,难看得很。而且我发现,他那儿子不会说话,好像是个哑巴!”

姚卓眼中十分兴奋:“都说陆?是个君子,不知道他更想要他的丑女人和哑巴儿子,还是要他亲娘。”

陆青檐短促地笑了一下:“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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