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赢家(2 / 2)
“金条……布料……”
是她错了。
是她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
淅淅沥沥的雨幕,挂了吴佳县一整夜。
这般多雨的时节,却在幽深的弄堂一角,迎着如针点般大小的水雾,起了一场大火。
一觉醒来,生锈的铁门后,疮痍满目。
邻里街坊将门前围得水泄不通。
谁曾想,往日只存在于闻淑若口中的那个“丈夫”,居然第一时间派人赶到。
沟壑道道的老管家声泪俱下:
“我们老爷年前生意才好转,如今总算可以接夫人小姐去过两天舒坦日子……怎会如此啊……”
可这终究是别人家的事。
半月过去,闷热不减,雨水连绵。
那弄堂一角,终究被满是不忍的叹息,或是直扣“不详”的零星几句带过。
噩梦就这般无休止地去了又来。
不知被困在那场面、那结局多少遍;
铜盆倾翻,炸响了这沉寂许久的百年孤寂。
洋房二楼的阳台前,高海琛同小冬对视一眼。
几步外,是气定神闲的亓斯攸正往鱼缸内撒落一把鱼食,再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帕子,将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干净。
“三爷……”
高海琛斜了一眼恨不能将脑袋蛮进地下的小冬,
“陵南那儿……”
正擦过指腹的动作一顿,亓斯攸侧首,还未开口,屋门就被大力撞开,年轻的小丫鬟顺着来不及收回的惯性,一把扑摔进房内。
见此情形,小冬错愕地半张着嘴,站在原地,倒是高海琛先反应了过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摇着头,走上前,将地上的人扶起。
满头大汗的小春都等不及将气息喘匀,挣开了高海琛的搀扶,忙不迭朝着正侧向一众人,静立在书桌前的亓斯攸道:
“三、三爷!人、人醒了!”
雨水初停,破开的云层下,投落下一道浅而淡的光柱;
皱皱巴巴一团被随意抛落至桌面,在这人去楼空下,显露出同色绣线的勾勾绕绕中,那星点呼之欲出的隐秘心意。
半个月的苦汤药,将屋内气息一同泡得稠厚。
隐隐约约的啜泣声自角落传来,向里挪去的脚步一顿,翩翩公子回身,慢条斯理地将香炉点燃。
密闭的室内,每一下细微的响,都如鼓点般凿进紧绷的心。
在来人探出两指,掀开纱帐的那一刻,同一张哭花了的脸,于她的惊疑不定间,四目相对。
也不知是病的,还是热的,此刻是违和又醒目红,正覆着于毫无血色的面孔之上;
细散的发丝粘连,一双眼被泪水洗刷得茫然又惶惶。
挑了挑半边眉,亓斯攸有条不紊地将纱帐挂起,又将不远处才腾起袅袅白烟的香炉端至一旁后,这才坐在床沿,轻拍了拍身侧,道:
“来。”
说完,也不再管抱膝缩在床角的闻歆,只从手腕间褪下一串缠绕了好几圈的玉石珠子,垂眸把玩。
玉石碰撞出清脆的响,无端将人引路回那一日。
熟悉的碎音卷杂着画面,让人一时翻腾起纷杂的恍惚。
眼前被掐灭了光,只蒙上一层落于青石板的细雨;
雾霭层层,那人转过身,仍捻动珠串的手指,却没停,
“怕我?”
他侧着身,半阖着眼,视线并未落在闻歆身上。
眼前这个如玉般温润的男人,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愉悦的笑。
“那夜??胆子不是很大?”
唇角勾起,笑意渐深。
今日的亓斯攸身着银灰的马褂,向后梳去的黑发有几缕散落,垂于额间。
就见手中珠串被他随意一丢,一转身,单膝跪上床,就这么直直向闻歆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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