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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经棠话音落下,刚有点热闹的婚宴再次陷入沉寂,站在内堂原本还喜气洋洋的喜娘戛然而止,惶恐地看向宛嫣。
众人的视线全集中在新娘身上,却见她睫毛如羽轻垂,在眼睑处投下小片阴影,嘴唇微抿,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有几分难过。
“我知大师姐一向不喜欢我,但正道人士不是自诩公平正义,又何必在今日编出这些来污蔑我。”
“夫君,我是真心心悦于你,若你不愿同我成婚直说便是,又何必让你师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我清白。”
情波荡漾的眸中氤氲出水雾,任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产生一抹怜爱,更别说早已情根深种的齐泽,哪见得宛嫣受这种委屈?
他动作急切却又轻柔地牵起宛嫣的手,眉眼中尽是心疼和沉痛:“我没想到大师姐会做出这种事,嫣嫣你别伤心,我是绝不会相信的。”
先是被妖女倒打一耙,又被小师弟打脸,楚经棠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啪地一声重重拍在桌上,咬牙切齿:“妖女,证据在此,我看你还如何抵赖!”
楚经棠从头至尾,将纸上的每条信息都念了一遍,两眼恶狠狠地盯着宛嫣,想在她脸上看到破绽。
只是她还没反应,齐泽先出声制止:“够了!”
他看向楚经棠,一脸痛惜:“大师姐,往日我最是尊崇你,但你怎能为拆散我们,编造谎言中伤嫣嫣。”
被一向听话的小师弟接二连三顶撞,楚经棠也生了火气,音量提高两分:“齐泽你脑袋是被驴踢了?天佑宗怎会有你这种蠢货,证据都送到面前还相信这妖女的话!”
说着说着就要动手,旁边的弟子连忙拦下,七嘴八舌地解释起来。
“小师兄你误会师姐了,这真是我们找到的证据,大师姐为你已经奔波了十几日。”
“这些事并不难查,宛嫣根本就没刻意遮掩,甚至还建了戏楼日日唱诵。”
“你只要跟我们走一趟就知真假,切勿被鬼修蒙骗。”
说话的都是往日与他关系匪浅的同门,齐泽在众多的声音下产生了一丝动摇,不由转向宛嫣,语带犹疑:“嫣嫣?”
眼尾发红,宛嫣抽出自己的手,言辞哀切:“果真如我师傅所说,你们仙修向来看不起鬼修,你又怎会真心待我?”
“如今旁人几句话你便怀疑我,若有朝一日他人嫁祸于我,齐泽,你是不是要直接对我刀剑相向!”
虽是质问的话,可谁都听得出她的伤心和酸楚,满眼尽是破碎的光彩。
连喜娘都犹豫不定,视线在楚经棠和宛嫣之间来回打转,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说法。
一边是天佑宗的大小姐,一边是来历不明的鬼修,按理说都会相信前者,但素闻楚小姐性子骄纵霸道,而这位宛姑娘看起来柔弱无依伤心欲绝。
喜娘瞟了一眼气恼的大小姐,惴惴不安道:“要不,先把仪式完成再说?”
宛嫣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刺中齐泽的心,他想到两人相识以来,一起对付鬼修杀出重围,在山间相依为命,互相交付后背的过往,那点动摇倏尔消散。
他想要再次拉起宛嫣的手,却被她躲开来,齐泽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嫣嫣”,听到喜娘的话彷佛抓到救命稻草,忙不迭点头。
“对对,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刚刚是我不对,嫣嫣先同我完婚好不好?”
话说到最后已经带上祈求之意。
天佑宗的弟子还在劝说,楚经棠已经面黑如锅底,而齐泽却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全副心神都放在宛嫣身上。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郁熹和斐青?这方倒是平静,先前还身子微微前倾,默默关注着局面的郁熹端起茶杯,掩盖那一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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