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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刘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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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刘省连忙说,“钱不是问题,只是您说的不打散……”

“打散一只鬼,是大罪过,这罪过我不背,请问你能背,还是你儿子能背?”

刘省立马说:“都听您的,都听您的,只要能治好我儿子。”

“嗯。”顾千扬着下巴开始等待。

刘省从善如流地掏出支票本,填好数字递过来。

季留云狗腿地凑上去接下,递到尊贵的顾千手里。

钞票的厚度决定了顾千的安全感,他现在很满足,对刘省也愿意笑一笑。

“走吧,去看看你儿子。”

……

刘家别墅坐落在城郊,秋日里,五层的欧式建筑映射清光,并不明亮,灰蒙一片。

大门上挂着红色对联,门前还残留着朱砂和香灰的痕迹。

地上撒着糯米和各式铜钱,墙角堆着用过的香烛,连门框上都钉了桃木剑,到处都挂着乱七八糟的符咒。

整体风格主打中西结合,阴阳交融。

“你这。”顾千看得佩服,“准备的还挺齐全。”

“才才出事,我是真的害怕。”刘省讪讪地说。

他先一步推开门,待把顾千和季留云请进去,按了三下门确认门关牢实了,换鞋后又用脚尖把鞋子认真地靠拢,对齐。

“才才在楼上。”他伸手扶了扶墙上并不歪的装饰画,“我先带您看看他。”

这些小动作全是本能的,显然是常年养成的小习惯。

“才才?”刘省敲了敲二楼的房间,“是爸爸。”

里面立时响起砸东西的声音,“走开!!你走!”

刘省脸上的慈父笑容僵硬起来,嘴角抽动,为儿子的态度受伤,却又碍于外人在场不好表态,硬是挤出一个笑容。

“他最近就这样,不让我见他,不让我进去。”刘省抹了把脸,抹去失态,“您随意看。”

因儿子伤心的父亲,想要维持体面,又难掩狼狈。

“我想跟你儿子聊聊。”顾千说。

刘省犹豫片刻,终于点头,“您自便,我在楼下。”

他下楼时又回头望了几眼紧闭的房门。

里面的刘才听见外面的人还没走,大吼道:“我是不会开门的,你们谁都别想进来!”

顾千凝神听。

男孩的吼声歇斯底里,可恐惧之下,是深深的疲惫。

隔着门,顾千能感受到里面有阴气,但没有任何作祟的迹象,绝非刘省所言恶鬼害人。

“走啊!!我不会开门的!”男孩再次警告,拿了个什么硬物砸过来。

顾千对着门锁弹了一指灵光,房门“嘭”地打开了。

屋里屋外对视三秒,晒干了沉默。

房间内一片狼藉,墙上贴满了登山照片,户外俱乐部的合影,书架上甚至还摆着击剑比赛的奖杯。

这些都是充满生命力的东西,无不昭示这个少年人有多么喜欢户外,是个热爱自然的人。

可如今它们被蒙上了一层灰。

床边散落着撕碎的照片,刘才就在角落里,手里攥着玻璃,惊恐地望着门外走进来的这两个人,十分难以理解他们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你别过来!”他用玻璃对着自己的手腕比划,手抖得很厉害。

顾千都没拦他,而是饶有兴致地去看墙上那些照片。

“户外社团,这张在哪拍的,风景还挺好?”

“……西力山。”刘才稀里糊涂地答,答完自己愣住了。

“说真的。”顾千看着书架上那些合照,里面刘才都是个阳光少年的样子,“要是我爹整天找一群人来我面前念经烧符,我也得崩溃。”

刘才的手微微低下去些,但仍没放松警惕,“你是谁?”

顾千没回答,拿起一个登山绳结,“这个捆人牢固吗?”

“打,打双套结能牢固。”刘才又不自觉地说,然后不耐烦起来,“你们是我爸请来的吧。”

顾千依旧没搭理这个问题,继续拿着手里的绳子问:“这个,能捆住多重的人?”

傻狗听完,整张脸迅速涨红,他眼神闪躲又期待地小声讲,“原,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顾千正专心研究绳子呢,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嘀咕什么,末了短促地吸了一口气,赶紧丢开手里的绳子。

“你别逼我现在打你。”

“嘿嘿。”季留云眨眨眼傻笑。

刘才看着这两俩旁若无人的逗嘴,神情松动几分。

这还是多日来头一回,有人闯进他房间不是为了念经画符。

“说说吧。”顾千抬起指头威胁傻狗不准再开口,转头面向刘才,“为什么吓到了?”

从进屋来他就发现这间卧室里所有符纸,都不是驱邪的,而是禁魂的。

禁的魂,严格来说只剩一缕阴气,就虚虚地挂在刘才身上。

这么薄一缕气,根本没法为祸生人。

顾千望着男孩发抖的手指,心内了然。

钓鱼这种事,要说撞上点什么,无非就是钓上来的东西不该在水里。

一般的水鬼,身体早就化在了水里。这阴气新鲜,血肉未散。

这是钓上来忌讳的东西了。

顾千目光停在那缕阴气上头。

“你……你不觉得我中邪了?”刘才缩着脖子问,好似生怕突然被符纸砸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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