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生辰快乐（2 / 2）

江见晚甩开温川谨的手，身轻如燕消失在他的眼前，未回答那问。温川谨维持原样的手缓缓落下，他注视着那个方向，久久不挪开，如同望妻石般伫立。

等了许久，蓝封的书内有几张被撕碎的页，温川谨抿直嘴角收起书。推开门吱呀声，令他心生不知缘由的落寞。他克制自己去查探江见晚的行踪。

这会被她发现，而她性子不会有犹豫，会很干脆走，哪怕一起经过这么多的事??好吧，其实寥寥相处时间。

他还能找到她，她也还能一直这般对待他。只是，终觉不够。

他该是欣赏她的，敬佩她的，也该是羡慕她的。相处下来，他所有最初的感觉逐步演变为不舍，心中有一处柔软红彤彤如阳，不，江见晚没有烈日的张扬灼目。

她的冷情却如同月，无声照耀大好河山，银光所洒之地，隐隐藏着悲悯。温川谨靠在躺椅上，书盖在面上，双手垂下，静候时间流逝，等待一人归。

屋外影子时长时断，终天河垂星，地面点灯。门外似乎有动静，温川谨懒散的靠姿立马坐正，见外面又恢复安静，不免有几分落寞。

“是我。”温老声音在门外响起，温川谨的眼神从温和变为冷厉。

有些宽松的衣服被他重新整理好，冷峻的眉眼沁出漠然，他推开门，宽厚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一身乞丐装的温老面前。

温老笑眯眯开口：“小伙子，你动心了。”

温川谨没马上接话，他挥手布下结界，语气慵懒：“大老远就为了开这句玩笑吗？”

“我想问你，这计划还进行不进行？那丫头，可聪明着呢。”

温川谨丹凤眼眯起，手微曲，松开又握紧，银白光团骤然围起温老，其中杀意明显。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阶，来到佝偻的温老眼前，温老不慌不忙摸了摸胡子。

“你别得寸进尺，我欠你的命，叫我做的事，我会还会完成。但现在，我希望你离开。”

温老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心，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调侃的语气带上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温川谨，当这与这相反时，你又该如何抉择？是再死一遍吗？再死可没人能救你了。”

温川谨极快眨眼，他冷声道：“这是我的事。”

“这不是你的事！你的活本就是意外！”温老加大音量，中气十足一字一顿道。

温川谨好像品出什么别的意思，他与那双浑浊的眼对视：“那你在为谁抱不平？”

两人都被禁言一般，许久不再说话，直到温川谨忍不住闷笑一声，他单手捂住脸，自嘲背身望明月。

“温老，我想问你，你凭何断定她就是命定之人！她可是异世之魂，为什么要把拉到这个漩涡里！”温川谨眼尾上挑，浓眉微拧，质问温老，“你又为什么救我？让我死在一百前不好吗？”

温老眼眶有泪，他的唇上下打颤，开合好几次，吐不出话来。温川谨眸底闪过纠结，定定凝视温老许久，忽而忆起什么，他不可置信笑了一下。

“你说救世的人来了，而我从她口中得知，同一时刻我死她生。是你把她的命脉接到了我的身上，让她替我走这一遭，对吗？”

“不。是她主动将命脉给了你，踏上死路。”

银白以温老为中心，刹那充斥整一个空间，将所见的破坏得干净。白日种下的苗被连根拔起，温川谨心异常平静，他扯出笑：“温老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吗？怎么不多隐瞒一下？”

“你们二人迟早会知道的，我早些坦诚岂不是更好？免得生了嫌隙。”温老煞有其事点了点头，对自己这话十分赞成。

温川谨不然，他嗤笑：“你倒是好，不常和她见面。好算计啊，以为这样就可以减轻自己心中的愧疚吗？”

“就算我不为，以她性子，你觉着她的难会少到哪去？”

年轻与年迈相撞，一方肆意，一方稳重。月儿轻柔，衔来细微魔气，温川谨一个响指，魔气便彻底消失。

“我该歇息了。”温川谨撂下话，大步进屋，只是关门时，在门还留出一条缝时，向下看的眼逐步抬眼，透过这个缝隙，温老缓缓点头，似是夸赞温川谨的识时务。

温川谨彻底关上后，外面景象再次归于原样。

*

江见晚回来时，径直去了厨房，捣鼓完后，才分心看向周围。虽然与离开时没有什么不同，江见晚神力附眼，便明了几分。

杏眸微合，扣响屋子的门，没有动静，江见晚直接单手推开门，而人站在门外，视线往里屋看去。松松散散的衣服被温川谨修长的手指慢慢系好，也丝毫不见外，边捣鼓衣服边来到江见晚身边，嬉皮笑脸犯贱。

“江小侠耐心不行啊？”

“谁来了？是温老吗？”江见晚不兴这套，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