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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遇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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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上元节后,宫中的花灯还未撤去。长孙景衍依昭前往浮云山春祭,携皇后百官一同告慰神明,求得新一年丰收。

“怎去浮云山祭祀?”陈婉摆弄着已经梳好的发髻,有些疑惑的询问身后候着的高弋阳。

高弋阳是来接陈婉出发的,今日祭祀陈婉需与长孙景衍同乘一辇,行帝后仪仗,大张旗鼓的出宫门去,好昭告天下,也给京城的百姓们瞅个一二。

“是昨日朝堂上,刘丞相提议的。”高弋阳恭敬回道:“这浮云山本就是皇家祭祀之地,离京城不远,行祭时周边百姓都能望见,确实是个绝佳的选择。”

陈婉点头,地方是不错,可提出的人偏偏是刘丞相,这让她心中生起一抹警惕。

“本宫好了,走吧。”陈婉起身,随着高弋阳上了门口的龙辇,因为此次是随着皇帝一起,陈婉没有带很多人,也就几个亲近的宫女。

坐上龙辇,陈婉侧头望着偌大的椒房殿。未免被抓到把柄,她这几日都回到了椒房殿住。她的目光穿透层层宫墙,想着那后面偏殿中的孩儿。昨日没能出宫,长孙月儿可是大闹一番,直到夜半才没了力气,沉沉睡去,想来此时还未醒。

坐在龙辇中的男人伸出手抓住陈婉手腕,陈婉这才依依不舍收回目光,轻薄的纱帐落下,遮住了里面的两人。

今日的阵仗十分大,很多胆大的百姓围在道路两旁,想要一睹天颜,可纱帐重重,终不见帝貌。

帝后一路西行,出了城门,往浮云山行去,左将军率领三支禁军伴随左右,骏马嘶鸣,好不威风。

徐蝉衣贴着阿绿坐在后面的马车中,又是一个早班,加上春寒,这让徐蝉衣困得不行。但马车车厢较小,坐着三四个人,也有几分暖和。

她原是好好坐着的,可马车颠簸的很,徐蝉衣贴着阿绿,不由得慢慢睡了过去。坐在对面的李嬷嬷看的直皱眉,想喊醒她却被阿绿阻拦。

“嬷嬷,让她睡一会儿吧。”阿绿给徐蝉衣披上件外衣,风吹起车厢帘子,竟能看清几分外面翠绿的景色。

“这像什么话。”李嬷嬷微微斥责,倒也没再去拉她,她就端坐着,面色依旧忧愁。

方才路过京城中时,因为身份的原因她们落在比较靠后的地方,不禁听上了几句百姓的闲言碎语。

虽然长孙景衍与太史令一同在朝堂上为血月之事定了性,可袁吴两家失了子弟依旧不依不饶,京城中被他们推动的流言愈加凶猛。若不是陈婉已经送信劝住了宁州王,陈家早已被扯进这趟子浑水中去。

但相应的,没有人约束的流言,就像止不住的潮水,黑黝黝的要将人吞没掉。

“这群刁民,怎么能那般污蔑殿下。”李嬷嬷对陈婉忠心耿耿,行事也嚣张惯了,要不是坐在马车上怕惊扰了前面的皇帝,李嬷嬷此时已经冲下去让禁军将人抓起来了。

阿绿轻轻盖住徐蝉衣的耳朵,“嬷嬷,若气了才是中了他们下怀。”

“你说的老身哪儿能不知道,殿下处理的真是太仁慈了,不过好像从前儿这人开始,殿下就没再杀过人。”她说着看了徐蝉衣一样,阿绿轻轻摇头,她也不知道皇后殿下怎么想的。

“阿绿,你与蝉衣朝夕相处,觉得她行吗?”李嬷嬷还是一直在防着徐蝉衣,这人在她眼中实在是太白了,没有一点儿的手段,行事还天真的要命。

在后宫中,要不是皇后殿下一直护着,又甚少单独出去,怕是早就闯了一堆祸事。

阿绿凝视着徐蝉衣疲惫的面容,抿着嘴不说话,李嬷嬷看她这样就知道了,不由得长叹一声。

马车晃晃悠悠前行着,顺着山路一直行至山顶,这里有一片巨大的空地,已经被官兵牢牢守住,祭祀要用的一系列祭品也准备就绪。

陈婉扶着长孙景衍的手下了辇,抬眼就望见高台上众祭祀正在跳着祈福的舞蹈,他们手拿铜铃与皮鼓,空灵沉重的声音在山崖间回荡,传过层层云雾,一直到天上去。

这是《云门》,沟通天神的舞蹈。待他们跳罢,长孙景衍手持祭文上前,陈婉紧跟其后。

祭文念罢,长孙景衍开始献酒,陈婉也奉上手中端着的黄色丝绸,紧接着两人开始点香祭拜神明。

徐蝉衣跟阿绿一起站在人群后面,宫装上披着一层黑纱,这是宫人们随着祭祀时候穿的宵衣。

徐蝉衣也是第一次参与祭祀,这种严肃宏大的场面,在她眼中是那么诡秘,有巫在云雾中扭动,人们以这种方式来祈祷春耕。

真的好梦幻啊,有种在看古老电影的感觉。

徐蝉衣入神的想着,一直到电影结束,李嬷嬷过来喊她们离开时也依旧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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