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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蛇妖的下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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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骨肉?

人活一生,多少人,最看中的就是脸上那张皮。而萧扶辰呢,沦为罪妇,又身有残疾,连皮都被人剥了,她的存在,哪还是骨肉,而是萧奉尧那张脸皮上的污点。

江氏是江南女子,声音温温婉婉,轻轻细细,她说:“景姒执政后,文国公府名存实亡,你父亲在这凉都并无实权,文国公府早便只剩一张皮囊,披着女帝父亲的幌子,听听罢了,你这般模样回来,又是戴罪之身,众目睽睽之下,你父亲怎会认回你,在你父亲看来,文国公府与他那空有其表的名誉,都比你这个女儿重要。”

如果她有眼睛的话,她应该会哭吧。

还好,她没有眼睛,因为哭也没有用的。

所以,她麻木不仁地躺着,冬日的冷风压着她,她一动不动。

“我这一生,最不幸的事,便是生为了萧奉尧的女儿。”萧扶辰笑了,笑着笑着,没了声音,不哭,也不闹。

国公有女,扶风而上九万里,倾世清尘。萧奉尧给她取名,萧扶辰。

是他教她,手段心机。是他说,她要母仪天下。也是他说,要将萧家推到至高无上的权利

顶峰。

如今,落得这般田地……

江氏起身:“下辈子,投个好胎,不要再做萧家的女儿了,不要再活成这样了。”

萧扶辰笑,痴痴地傻笑:“呵,呵,呵呵呵……”她睁着没有眼珠的血窟窿,看着天空,“我看到了,我的结局。”

江氏转身而去,僻静脏污的角落里,有女子笑声,还有犬吠声。

今日之事,在市井传开了,沸沸扬扬了一整天,不少多事又闲来无事之人,还跑去文国公府外的巷子里看那传说中没有眼没有脚没有脸的疯妇,可惜,只见地上一滩血污,不见其人。

萧景姒听完此事,波澜不惊的,并无情绪起伏。

她与文国公府再无干系,与萧扶辰也算清了账,不相干的人而已,听听罢了,便当作是一出闹剧。

倒是洪宝德晚上来探视的时候,说起这事,有点上火。

“我活这么大了,还从来没见过哪个父亲比萧奉尧还混球,那萧扶辰就是再不济再坏心眼,也是亲生血脉啊,竟狠得下心让她拖着残废的身子露宿街头,这不是变相地逼死她吗?”

身有残疾,又眼瞎了,还毁容了,即便沿街乞讨,萧扶辰也不会有几天好活吧。洪宝德庆幸景姒与文国公那个混球断了父女关系,那种人,八竿子打着了,也是毁人祖上阴德。

萧景姒对萧家父女的事,并不上心,道了句:“这样的人会遭报应的。”

洪宝德一愣:“什么意思?”

萧景姒靠着床榻,一头白发披散,精神头不是太好,她道了一声:“江姨娘肚子里的种,是偷的。”

洪宝德眼睛立刻亮了!

萧景姒向来不待见萧奉尧那个混球,这是凉都上下都知道的,父女情分就不用说,完全没有,文国公府也没实权,空架子罢了,一直是江惜情那个女人在掌家,前些日子江惜情还特地来宋长白那里求医,想来是求子。

还真让她给怀上了!

洪宝德兴致勃勃,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自个儿的肚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来请示我了。”

宝德好奇:“你同意了?给萧奉尧戴绿帽子?”

萧景姒笑道:“江姨娘还年轻。”

江惜情那个女人,特别上道,又听萧景姒的话,是个不错的棋子,掌了文国公府的权之后,也没让萧奉尧再出来膈应人了,反正萧奉尧对萧景姒来说,没有父亲之恩,文国公府换了主子也省事。

洪宝德对江惜情还是颇为欣赏的:“干得漂亮,萧奉尧这种人,活该断子绝孙一辈子养别人的种。”

萧景姒不予置评,

洪宝德又道:“萧扶辰呢,你管不管?照我说,她这样活着,还不如给她个痛快。”

“当日我留她一命时,便不想再与她纠葛,我对她还有心结,做不出慈悲怜悯的事,等以后遇到,”萧景姒停顿了一下,“等以后遇到再说吧。”

毋庸置疑,景姒她的心还是不够硬。只是,她也不是救世菩萨,没有菩萨心肠。

这样也好,恶人自有恶人磨。

洪宝德往那一躺,叹气:“诶,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感慨了一下,颇有些惆怅,“萧扶辰啊,投错了胎,嫁错了人,都是她的命。”

萧景姒沉默不语,只是稍稍蹙了蹙眉。

“景姒。”

洪宝德有话要说的样子。

萧景姒看向她:“嗯?”

“其实今日我是来辞行的。”没了方才的戏谑笑意,洪宝德没精打采似的,“三日后,我与魏峥去靖西。”

这个决定,似乎,并不由心。

萧景姒问:“想好了?”

她摇头,眼里有浮乱不安的光影:“秦臻以为我腹中的孩子是魏峥的,希望我们尽快大婚,这是皆大欢喜的选择不是吗?”

毫不知情的秦臻与不顾一切的魏峥,确实,如他们所望,这个结果不坏,只是除开宝德她自己,皆大欢喜。

萧景姒不言,男女之事,她向来愚钝不开窍。风月情事,都是劫,红尘里要受的伤,渡不渡得过劫,旁观人哪里插得进去。

楚?醒来后,西陵与大凉的朝政便由他亲理,重要的奏章折子都会送来钦南王府,这个时辰,他刚同凤家几位王爷议完了政事,顺带拒绝了他们探视萧景姒的请求,便回了世子院。

院外,楚?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赶走洪宝德,觉得这个女人太喜欢缠他家阿娆,他家阿娆身子金贵着呢,哪里有精力应付她!

楚?走进了院子里,还是要去赶人。

“尊上。”

菁云喊住了他,楚?回头,不悦地睃了一眼。

菁云正色道:“尊上,找到了。”

楚?拧了拧眉毛,走到一旁,确定吵不到屋里的人,才问菁云:“在何处?”

“京郊耄耋山。”

“你随我去一趟。”

“是。”

楚?转身,又往院子里去了。

菁云懵:“尊上,不是要去捉蛇吗?”方向不对啊。

楚?十分理所当然:“你去外面等着,我要和我家阿娆说了再出门。”

命令了这一句,楚?就又折回了院子。

云:“……”

他风中凌乱了好久,才自言自语自问了一句:“这就是传说中的妻管严?”

好巧不巧,正好被端药膳进世子院的紫湘听到,她嗤笑了一声,然后白了菁云一眼,阴阳怪调地说了句:“你懂什么。”

她眼神里,是裸的嫌弃,一点点都不掩饰?

菁云只觉得被一千只蚂蚁咬了似的,特别郁结,特别不爽:“你那是什么眼神?你对我哪里不满,可以指出来。”

尤其是最近,这小丫头对他是横看竖看都不顺眼,从来没有一点点好脸色。

紫湘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还是一脸嫌弃:“除了这张脸可以看。”

菁云:“……”

他有这么一无是处?

“你什么意思?”菁云咆哮,可前头哪里还有人影,那嚣张的小丫头就给了他一个能傲上天的背影。

菁云深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对他开始特别尖酸刻薄了。他想起来了,有次去菁华府上,撞见了他父亲母亲那两只老兔子后就各种不对劲了,那天回来,那丫头还平白无故给了他一脚呢。

菁云赶紧抽了闲跑去问他父亲沂水妖主。

“父亲,你是不是同紫湘那小丫头说什么了?”

沂水正和钦南王过招呢,擦了擦脑门的汗:“怎么了?”

菁云说出了自己的困顿:“她最近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嫌弃了。”不知道为何,这让他十分郁闷。

那丫头给他下了什么降头术,简直折磨人。

沂水妖主沉思了一番,一副老来正经的样子:“那应该没有可能了。”

“什么可能?”菁云没听明白,总觉得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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