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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诺鲁孜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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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付也不恼,只安慰说杜姑娘不去也罢,自己会想法子,让她不必着急。

得了他的肯定,杜筠轻松一些,爽快道:“觅梧公子是诚心相帮,是我纠缠了。此处没有酒杯,便自罚三口酒吧。”说罢,便提起那酒壶。

李付制止她:“就算在下是甘愿被杜姑娘纠缠。你慢些喝,这酒难得。”

杜筠心下一慌,越发地觉得阿园说的或许不错,眼前的这位贵公子是存了别的心思的。她不便回应,只越过那话,装作有些疑惑的样子:“劝姑娘喝酒的我见得多了,劝人别喝的公子还是第一个。”

不知是酒意还是篝火的热气,衬得她双颊酡红,眼神却是清明:“也罢,也不能当真醉着回那群西域商人间去。我听公子的便是。”

李付却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姑娘信不过同行之人?”

杜筠并不隐瞒,向他解释:“从前都是作男子装扮,如今人人都知道我是个姑娘家了。商队中尽是胡人男子,话语也不尽相通,虽说同行一路相处甚欢,但要说酒醉托付,却是不敢的。”

他想来当她胆大,如今想来或许也并不是全无顾忌。前几次遇见她醉酒的时候,她确都是作男子打扮的。想起她不久前还在他跟前醉酒,他不禁有些欣喜:“姑娘便敢信得过在下?”

“我信公子的。”她难得露出乖巧的表情来,抿唇泛起笑意,像个收起狡猾的小狐狸。

李付的心中一软,仿佛天山雪水在那一刻化开。

她总是作男子那般潇洒打扮,或是带着明艳妆容,敢想敢做,古灵精怪,是他见过最勇敢无畏的姑娘。若非那日他在路边遇到醉酒的她,恐怕如何也想不到她会有掣肘与软肋。

眼下这一刻,他又才意识到,原来她千里迢迢而来,连一个可以信任相托的人都没有。

看似热热闹闹,却实则心中不安。连对自己这样一个,其实可以算是萍水相逢之人都更为信任一些。

而这信任太动人。

他按捺着想要抚她发端的冲动,退开一步,向她伸出手去,予她以诺,邀她共舞:“不敢辜负了姑娘。”

十二木卡姆的最后一篇,唤“麦西来甫”,是终章,也是最为欢快的一篇,意为“迎春祈福”。这一篇在长安广为流传,杜筠无事时也与谢掌柜学过。

她在锣鼓声中捻起花指,轻轻福身,立掌,托腮,提裙,旋转,看向他的眼中映着火苗跃跃。她的不安如同他一厢情愿的错觉转瞬即逝,一袭红裙如烈焰闯进他心中某处,而他只觉得,被那笑靥晃了眼。

歌舞渐歇,人群也三三两两散开些去。他从篝火边拾起一条树枝,在杜筠的头上绕过一圈。

枝条上残留的细细烟雾缭绕,带着好闻的松木香,降落在她的身上:“聊借春风祝君安。愿杜姑娘此岁平安喜乐,旅途顺遂。”

杜筠抬头看着他,如往常一般细腻温和,她心头有一丝暖意。松木的香气与他的面容都让她感到安宁,这一路来奔波疲惫,紧张不安,她提着的那一口气在那一刻被抚平。

至少,至少接下来的这一段路,眼前的这个人与自己是一伙的,她不是一个人了。

庆典结束,城门将要落下,他提议要送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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