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97章(1 / 2)
一地的沙黄,再找不到一颗珍珠,老老少少瘫坐在地。
吃到的人闭上了眼,砸吧砸吧嘴,品味残留的香甜。
没捞到的人从幻梦里清醒,猛地站起来,继续高呼“妖孽!灾星!□□!”,要求祭典继续,立即处死善睐儿。
一人随之站起,他手指善睐儿,呼声最高。
善睐儿望向他的方向,走了两步,站至边沿。她敛眸,一滴泪落下。
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他是当年北姑旺族的刘氏幼子,在她刚被披甲人抓至青楼时便花重金捧她。
起初,她想过逃,皆无功而返。
他劝她:“朝花楼背后是督察使,戒备森严,你逃不掉。不如,我包了你,不会动你一分,直到……你情愿为止。”
刘公子花了大价钱,不仅包下她,还为她笼络各种资源。为此遭到了刘家老爷的训斥和鞭打,接踵而至的是长达半月的禁闭。
当他带着满身的伤来见她那一日,他道:“我好想你。”
善睐儿渐渐觉得,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
似乎是顺理成章的,她取代了年老色衰的妙音娘子,成了这一代北姑城的花魁。钿头银篦,香车宝马,一曲红绡不知数,北地富商尽慕名而来,只为一睹善睐儿的顾盼生辉。
善睐儿的芳名在北境挂上了头牌。可没有人见过她红鸾帐暖的模样,只他得见。
那一夜,她的初夜,他说:“我是真心爱慕你,跟了我吧,我娶你为妻。”
来到朝花楼的那一夜,她听到隔壁春宵帐暖的支吾声,想过疯,想过死,绝想不到会有这样幸福的一天。
她依偎在他身侧,心跳鼓点里的隐隐担忧骗不了人。她抱紧了身边人。
隔日,传来了刘老爷子被刘公子气得病发身故的消息。
她失手砸了他送她的那块同心玉佩。
不久,刘公子继承了家业,不顾父亲丧期为她置备婚仪。
真正的幸福来临前,她又有隐隐的担忧。
北姑转瞬闹起了大旱,刘家的庄户倒的倒,塌的塌,佃户们吃不上饭。瓷器生意也断了与南边的往来,就此,刘家败落。
刘公子沦为了偷偷睡在朝花楼的乞丐。
妈妈将他二人一同赶走。
从那以后,刘公子性情大变,大家都说他疯了,只有善睐儿愿意跟着他。
像从前一样依偎在他怀里,善睐儿说:“他们可以做一对寻常夫妻,用她存下的一点私房钱,开一间早点铺子,炸油条煮饮子,早起晚归也无妨。”
刘公子闻言大怒,破口大骂:“你一个青楼艺伎,污不堪言,如何能入得我家家门,哪怕刘家如今沦落,也轮不上你这个糟烂货色品头论足!”
此刻,刘公子就站在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子,骂她糟烂□□,人人可杀。
从前谦谦有礼的枕边人,柔柔搂她在怀,说着天长地久,那个人,与如今面前这个疯子,全然不是一个人了。
晏醴爬上高台,一把搂过善睐儿,护在身后。
众人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女子,一时怔住。
晏醴高声道:“不知诸位可曾听过巫咸神女?”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