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登闻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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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被宋父常年熏陶下养成异于常人审美的五仁来说，这一切都太过简朴了，一点也不符合公子的气质！

但在宋愈几乎崩溃的极力要求下，五仁满怀遗憾地收起了怀里点燃起来能把整条街都照亮如白昼的红蜡。

“……我没跟人说您生辰的事，不过，”五仁从一堆红绸里掏啊掏，“今天一大清早廖公子来过，留下了这个，说是贺礼。”

宋愈一顿。

那种违和感再次涌上心头??廖琨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生辰在今日？

他缓慢眨了下眼，低头看向递到眼前的紫檀木匣，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从外面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

匣子落了把精巧的铜锁，虽然锁扣闭合着，但钥匙就明晃晃插在锁扣里。

好像在等宋愈自己决定要不要打开。

他视线下移，光线变幻，匣面上隐隐有两块突起的纹路，很浅，在暗色木料上看不清楚。他伸手触摸，一寸一寸划过，在知道那纹路是什么的刹那间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

瞳孔剧烈震颤，他立刻看向一脸茫然的五仁，飞快问：“你告诉过他我的字？”

得到否定回答后，他死死盯着那处。

那不是纹路，是被人刻上的两个字，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两个字??

无、恙

是祖父弥留之际为他所取的字，藏在宗祠牌位后，只待他及冠之时由老师为他加冠念名……只有父母和他自己知道，哪怕五仁也不过是前几日看到家书追问才从自己口中得知。

??廖琨为什么偏偏刻了这两个字？

??那晚酒后他唤的究竟是谁？

??这木匣里装的是什么？

思绪犹如纠缠不断的麻线，宋愈心跳的很快，指尖紧绷，盯了半晌突然伸手??

却是将木匣收了起来。

五仁一愣：“公子？”

宋愈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

翌日清晨。

远处天际蒙蒙亮，礼部公廨外就围满了人。

“出榜了吗？”

“哪有这么快……”

“往年是辰时放榜，瞧天色估摸还得等半个时辰。”

“哎，今年若是再不中，我可怎么给家里交代啊……”

马车还未行至朱雀街，就被迫停下了。

宋愈撩开青帘，马车外一众举子神色焦急，对着紧闭大门翘首以盼，他快速扫视一圈。

没有章奎的身影。

心头那股不详预感越发强烈，扶着车厢门框的手紧了紧，指骨发白。

五仁给车夫塞了钱，刻意多给了点，车夫喜气洋洋冲宋愈道：“多谢公子，公子真是龙章凤姿，今日定能金榜题名蟾宫折桂位及人臣六六大顺五羊开泰十全……”

“行了行了！”

这话不知这马夫对多少人说过，一连串驴头不对马嘴的跟顺口溜似的，就差唱出来了。

虽说被人看猴似的，多少有些尴尬，但五仁还是觉得这钱花得值，讨了个好彩头。

他扶着公子下车，笑着扭头，却见宋愈似乎有些神色不宁，以为是担忧会落榜，绞尽脑汁想了想，说：

“城西筷子坊新开了家烧饼铺子，我听人说味道极好，公子我们过会儿去尝尝吧……”

宋愈回过神，反应了一下，以为他嘴馋想吃便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