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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疑心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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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一寸地搜寻,直到他发现了那只熟悉的布袋,沉沉坠在桃花之中。

憋在咽喉的浊气终于缓缓吐出,宋愈竟有中果然如此的恍惚??

布袋里装的是头绳拨浪鼓之类,挂高了,章奎担心瘦小的女儿会摸不到……

山风裹挟着冷意在花簇中穿梭,花枝像是被手拨动般乱颤,宋愈维持着那个姿势看了许久。

绯红花瓣映的他侧脸苍白如雪,有股触目惊心的冷。小沙弥呆呆看着他,一时间山门前只有枝叶??声。

良久,宋愈突然开口:“廖太傅家的公子在寺院厢房住了多久?”

小沙弥回神愣了一下,“廖公子啊……”

他挠了挠被落花砸的发痒的后脑勺,“廖公子他半个月前就离开了。”

宋愈心像裂了个口子,寒意寸寸蔓延,冷到头顶。

半个月……那就是从他们一起下山开始。

他不动声色道:“廖太傅允许他下山?”

小沙弥“昂”了声,“就是廖府来人把廖公子被褥都收拾回去的。您跟廖公子认识啊……”

“施主?施主?”

宋愈猛然回神,只见小沙弥担忧望着他:“您脸色不太好,不如随我去偏殿休息片刻吧。”

他勉强笑了笑,婉拒后在小沙弥担忧的目光中独自下了山。

一路上,宋愈脸色冰冷的可怕。五仁早早等在山下,老远看见他身影迎了过来。

“……公子,发生什么事了吗?”五仁被他青白的面色吓得一愣,停在几步远的地方。

宋愈平静摇了摇头,但眼底像是沉了一团雾,看不真切。

他突然问:“廖琨送来的匣子还在吗?”

五仁点头:“还收在柜子里。”

浮屠寺香火气味弥漫到山底,宋愈握紧了手里没能点燃的香,指骨发白,但面上却仿佛可有可无般点了点头。

……

宣政殿。

文武百官陈列于龙椅之下,看似井然有序实则吵翻了天。

承乾帝敛目皱眉,一手支着头缓解痛感,自朝会开始到现在不曾说过一句话,任由下面吵得不可开交。

等吵闹声小了些,他才睁眼:“高丞相,你怎么看?”

高相缓步而出:“臣以为当下首要之事乃安抚暴动的举子。”

承乾帝冷冷投下目光:“如何安抚?”

高相:“他们之所以被轻易煽动,归根结底在于他们质疑科举公平,不如……再考一次。”

“由陛下亲自出卷监考,让举子们当殿应答,以此取仕……”

此话一出,瞬间有人不乐意:“春闱岂可儿戏,若开此先河,日后只要有人不中便可以怀疑科举舞弊为由再考一次吗?”

“是啊,哪有春闱一年两次的。”

“依我看,这群举子简直是不知好歹,干脆派人全扣下,直接下大狱!一了百了!”

“陈其名!我看你是包藏祸心另有所图啊,听闻你侄子今年也参加了春闱,还榜上有名,怎么?怕查出来你小子也行贿了!?”

“你??!”

“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你是满脸胡茬的糟老头子!”

“够了。”承乾帝冷冷扫视一周,高丞相原想再说什么,却被一个眼风噎在了喉咙里。

“……”

承乾帝意味不明敲击龙椅,沉默片刻,忽然说:“南诏使者即将入京,与大梁相商伐北事宜,此时朕不希望再有事端……”

宣政殿内一片死寂,主张彻查的官员皆面如考妣,世家出身的却不禁流露出喜色。

高丞相眉头一跳,横迈出列:“陛下,不可寒了天下学子的心呐!”

承乾帝冷冷注视这位同样出身寒门的白衣相,“……丞相这是要忤逆朕?”

高丞相垂着头,立于朝臣之前天子之下,让人看不清神色,几息之后他才缓缓俯身叩首行了一个大礼,不再言语。

没人瞧见他低头刹那间同一旁紫袍官员对上了眼神。

承乾帝一锤定音,朝中上下开始忙活南诏使臣入京之事,礼部前暴动的举子被禁军以谋逆罪名抓捕下狱,轰动一时的科举舞弊案仿佛就此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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