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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6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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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穷极所有手段,没有试过所有方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他都不会放弃。

而这些话说出口,江挚却依旧觉得有些心虚。

程暮闻言眼皮微挑,有些惊讶,她转过头:“明天就走啊,这么着急吗?”

“嗯,那边催的急。”江挚嘴唇干涩,挤出一抹笑点了下头。

匆忙留下一句话,就起身再度去倒水。

他不敢直视程暮的眼睛,他知她一向敏感心细如发,他生怕被她看出破绽。

如果她知道了这个噩耗,那远比他自己得知这个消息还要再疼一百倍。

江挚无法接受。

后来他回来,程暮也看出他今天心情不好,并没有多问关于他工作的细则,她一向很懂得给别人留足空间。

哪怕是江挚这般爱护她,她也在努力学习经营夫妻之间的关系,从没有恃宠而骄。

后来江挚告诉程暮,他已经订好了明天清晨去美国的机票,程暮就帮着他一起收拾行李,在这期间,程暮唯一担心的也就是他的身体。

程暮仔细的帮他装好药物,检查好行李箱的衣物,像个妻子一样事无巨细的叮嘱,知道前一晚入睡前,程暮还不放心江挚一个人去。

漆黑的卧室,程暮忍不住在江挚耳边念叨,如果不是她这周手术太多脱不开身,她就能陪他一起去了。

而江挚只紧紧的搂着她,隔着被子轻轻拍着程暮的肩膀,用即将入睡的柔音在他耳边低声道:

“好啦,睡吧睡吧,一周就回来了。”

后来不知过了过久,程暮终于被哄睡着了,昏暗的夜色中,江挚搂着怀里的人,他低头安静的端详着眼前的人。

他的视线像温柔的春风,一寸寸扫过她的面庞,多想能将这副面容烙印在脑海中,不过只怕他发病后会将这些遗忘的一干二净。

连带着人的感情,理智全都被吞噬。

他此刻甚至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他只觉的眼眶周遭一片干涸,而心脏却像被一颗刺球反复搓揉。

这种折磨几乎让江挚发疯,一瞬间的冲动,他甚至想冲出门问问老天爷,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他们。

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如鲠在喉,他难以接受和释怀。

可冰封的寒夜渐渐冷却了他的悲愤思绪,无声的宣泄和挣扎过后,是他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

是保全和选择。

其实江挚早就知道程暮这周最忙,他太过了解她,他早知道她会担心他的身体想陪着他出国,所以他才不得不走到这么快。

但他更怕不知如何面对程暮,他太过懦弱,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一个随时会发病的自己,一想到脑子里有串足以令他失去神智的基因。

他就觉得周身血液凝固,仿佛他将不再是他,另一个精神会主导他这副躯壳,那到时他该以怎样的方式存在。

这些恐惧就像黑暗一样,一点一点吞噬着江挚,直到他四肢开始发麻,呼吸开始变的急促,如果不是耳边传来程暮平稳的呼吸声,江挚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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