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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郡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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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涉父王,她不敢轻信任何人,因而哪怕危机四伏,她也亲自来了保州。

万文秀不如她的兄长老辣,荣龄没让她知晓花间司一事。

待整个人没入浴桶,荣龄舒服地长叹。

她仰起头,任万文秀卸下残余的伪饰。

“有日子没见日光,郡主又白净了。”万文秀收起沾了酒液的棉布,打趣道。

荣龄戳了戳颊边的小靥,“我也没法子,”她苦恼一叹,“一捂就白。可烦了!”

她的肤色承自曾经的南漳王妃、如今的披香殿娘娘,是玉一般的润白。即便日晒雨淋一时黑了,捂上几日又是白璧无瑕。

荣龄常为此苦恼,一则她不欲留下与披香殿有关的任何印记,二则过白的肤色总不威严,她是将领,而非日日看花赏茶的贵女。

“郡主当真…”万文秀故意抹了荣龄一脸的香膏,“身在福中不知福!”

荣龄叫香膏糊得睁不开眼,“文秀,我不要香膏,”她抬起两手想要抹脸,却被万文秀一把摁住。

“伪饰伤皮肤,郡主难得回来,还不借机养养?”万文秀捏着她两支胳膊,直到半柱香后才放过她。

就在荣龄迫不及待地洗去脸上的香膏时,院外有人叩门。

二人停下嬉闹。

荣龄颔首,万文秀这才去了院中。

过一会,她回来禀道:“郡主,是王序川。”

荣龄转身,她早已换好衣裳,面上、手上也已重新涂上伪饰。

王序川夤夜前来,她不意外。今日几番起落,他二人亟需坐下好好商议。

荣龄拿过入浴时取出的玉把件。收回怀中前,她莫名想起王序川曾说的“这把件本就由我选出,再着人送往南漳”。

她垂头看了眼。

“郡主?”万文秀不明所以,开口问道。

荣龄摇了摇头,没说话。她?起半干的发,走出门去。

万文秀赁的院子不大,净房与卧房联袂,设在西厢。待客之处在坐北朝南的正屋,对门处设两把太师椅,西侧以一架绣《西厢记》图样的屏风相隔,里头置一方罗汉塌,摆两个半人高的梅瓶。

然而,荣龄入门时,王序川没有坐在任何地方。

他背门而立,碧色的锦袍落有推搡造成的褶皱,可这不损他的风骨,反而让他更像霜雪下不屈的松柏。

没等荣龄唤他,他已听见门页开合的声音,转过身来。

荣龄与他相视一眼,无端觉得他面上冷清,眼中却发烫。

她一愣,心中五分不解,五分戒备。

终于,王序川开口道:“夜深风寒,郡主要当心自个。”他看见荣龄的湿发,不自觉往前。

语落,房中一静。

“王大人唤我什么?”交睫一瞬,荣龄问道。

她的语气无一丝微澜,可相熟之人却知道,她的气息略沉,双指在袖中扣起??已然做好骤起发难的准备。

王序川却恍若未觉。

他直直看着荣龄,眼中的情绪满而汹涌。这让他一时间没有半分冷静自持、偶尔毒舌噎人的模样。

许久,他的面上露出笑,“下官不知,郡主竟亲自来了保州。”

语落,案上烛光一闪。

红烛的火苗再次回正时,荣龄已站在王序川的身后。

她的右手紧握匕首,满袖寒意抵住王序川的喉。她的左手扣住脊骨,只需轻轻用力,便能叫这一竿满是风骨的竹当中折断。

“哦?王大人何时认出我的?”她问道。

面对荣龄猝然改变的态度与毫不掩饰的威胁,王序川无半分反抗。

他甚至摊平了双手,以示自己的无害。

“郡主,下官不会告知任何人。”他道。

荣龄却不领情。

“王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她手中的匕首一紧,叫王序川的颈上立时添一道血痕。

王序川轻叹。

“郡主,”他没因荣龄的举动生出毫末怒意,松弛的筋骨与话语中甚至有隐约的纵容,“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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