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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他有什么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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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序川自知拦不下荣宗阙,于是向荣龄道:“郡主…”

与之同时,荣龄掷出案上的雨后天青盏,飞身上前阻他。

荣宗阙避过茶盏,与她拆过几招,“你们到底何意?疑心的是你们,拦着不让我走的也是你们!”他既恼且恨,“我这便去找独孤氏问个清楚,究竟是何等魑魅魍魉叫她做下作事?”

荣龄架住他的劈掌,“你也知道独孤氏对你有二心!既如此,你问,独孤氏便会答?”

“我自会狠狠拷问于她!”荣宗阙道。

“她若是死士呢?”荣龄反问,“贪墨军饷是死罪,叫你拷打也是死,横竖都是死,她为何要说出实情,卖了同党?”

即便在气头上,荣龄也万分谨慎说辞,未暴露花间司的踪迹??在镔铁刀一案中,荣宗阙或不知情,可他身后的赵氏当真一样无辜?

她不大信。

荣宗阙叫她诘问住。

“可…”他本能地想反驳,“便这样冷眼旁观?”

荣龄松开他,甩手嘀咕:“一身蛮力!”见他双目圆瞪又要发火,她难得住嘴答道,“自然不会旁观,我与王大人已查得七七八八…”

见王序川又看过来,荣龄才想起尚未与他一通半月查出的消息,她便插空先与王序川道:“待会与你说。”

再转回来对着荣宗阙,“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你这股东风,二殿下你吹还是不吹?”

“吹如何?不吹又如何?”荣宗阙仍嘴硬。

“前者自然最好,若是后者…”荣龄一停,忽地抬高音量,“信不信我今晚便写信回大都,告诉二嫂嫂你曾心仪礼部尚书家的沈小姐,不仅夜夜蹲人家墙头,还酸唧唧地学诗三百,在她窗前放最新鲜的芍药花??那会奇珍园的芍药可叫你毁了大半!”

二人闹得正欢,自然未听见近在咫尺、如絮语般的喃喃??“一个两个的,都爱蹲人的墙头。”

荣宗阙叫荣龄堵得说不出话。

“你!你!”

他本就面沉如水,这会更是黑中夹着红,红里间了白,色彩纷繁,复杂极了。

半晌,他终于自牙缝中挤出一句:“荣龄你卑鄙!”

荣龄才不管,只问:“你帮不帮?”

荣宗阙恨恨一瞪她,再挣扎几番,才放弃似的侧过耳,一副沉默待宰的模样。

荣龄唇角一翘,凑到他耳边细细交代。

这样那样说了半晌,她才落下脚跟,“记住没?”

荣宗阙直起身子,只一“哼”。

他离去时在门口再三踟躇,威胁道:“不许告诉你二嫂嫂!”

荣龄也一“哼”,不答。

“行了,届时我会按你说的行事。”他终于服软。

于是,荣龄伸出右手,一副与他隔空击掌盟誓的模样。

荣宗阙嗤笑,终于开门离去。

荣龄办成大事,心情正好。她双手一背转向王序川,笑道:“对了王大人,我与你说春芳与文平昌之事…”

可王序川似未听见,他伸长胳膊,从两侧绕向她身后。

伴随他的动作,湖色的衣襟贴近,离荣龄的鼻子尖仅一寸,仿佛她略喘息,那层斜纹的绫布便要擦到面上。随后,她的双手一暖,叫两道轻柔的力拉到身前。

荣龄没有抬头。

“手怎么了?”王序川捧着她肿得像水萝卜的手,沉声问道,“可是天寒水冷,长疮了?”

她不答。

那双筋骨分明,执笔能惊风雨的手抚过几道伤口,带来些微的刺痛与麻痒。

“你等我。”他突然松手,转身去了隔扇之后。

荣龄静滞站着。

许久,她摊开双掌,仿佛左手掌心浮现出一双满载江南水意的眼,右手却是一截白净的、叫匕首划出伤口的脖颈。

她毫无逻辑又漫无目的地翻过页页思绪,终在冬月祁寒里又归于长久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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