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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落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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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们,他们定还要毁了主桅与尾桅。”有人反应过来,忙招呼其余同伴。

三人很快被团团围住。

他们后背相贴,呈一枚三角锋矢警惕戒备。

对峙中,柁楼传来冰冷的视线与问话:“你究竟是何人?我以为你当真是个可怜人,待你不薄。”

荣龄抬头,直视独孤氏,嘲道:“可惜了,我与独孤娘子既有新仇也有旧恨,你的些许恩惠,消解不了既往的仇怨。”

独孤氏蹙眉,回忆究竟何时、何地戕害过这个在脑海中绝无印象的女人。“在此之前我从未见过你。”

荣龄点头,“确实,我与独孤娘子缘悭一面。可那又如何?”

独孤氏也颔首,“确实,那又如何。”她眸中一利,厉声道,“抓住她,生死不论。”

语落,甲板上人影翻飞。

独孤氏手中私兵虽多,但荣龄三人也是军中难逢一敌的好手。

双方缠斗多番仍又僵持。

福船兀自前行,很快便能望见双佛口。

阿卯于打斗中远眺??立佛山与卧佛山沉默静立,其间的双佛口如深渊等候途径的猎物。

“惊蛰娘子,快至双佛口了。”他有些急。

荣龄一面辗转腾挪,一面向二人打出手势。

恰逢私兵攻势逾猛,三角锋矢的阵型终被拆散。

因独孤氏的一句“生死不论”,落单后的荣龄成为众矢之的。

又一批私兵如潮水涌来。

不同的是,他们弃刀剑,只持一排古怪的武器??那是半丈长的蜡木棍,棍头绑上锋利至极的弯头鱼叉。

以长攻短,这是守势一方惯用的法子。

若身边有南漳三卫,荣龄能想出一百个法子破了这稀烂的阵法,可此时的她只一人,手中又仅持一柄软剑。

于是,一时是她逼退众人,一时又是弯头鱼叉挑破她的外衣。

又一柄鱼叉自眼前掠过,荣龄看清其上密布的倒刺,心中一寒。

她知道,若刺中一记,那倒刺便牢牢勾住骨肉,持棍人再一绞一拉,她不死也得重伤。

荣龄仰面避过,整个人如一片落叶倒卷。再次落地时,视野中出现一抹白色。

正是叫她放倒的头帆。

她眼中一亮。

下一瞬,荣龄踢起头帆往前纵去。

一时间,帆在下,人在上。

半空如生起一片雪白的浪,密密罩在私兵头顶。

那船帆由浸油的厚麻布所制,绝难叫长柄鱼叉刺破。

趁此机会,荣龄终于跃至主桅。

主桅较头桅粗壮许多,联接的绞缭车也更坚固、复杂。

荣龄一剑只劈毁小半,她不得不再次感叹,今日只带一柄软剑当真失策。

可正当她欲出手缴一把独孤氏偷运出的镔铁刀以摧毁缭绞车时,一条乌黑的鞭影隐在夜色中急速而来。

荣龄发现它时,鞭头栓的赤金缀已至自个腕间。那赤金缀呈锥形,金光一闪,四片锥片展开,露出其中如蛇牙一般的金针。

她腕子急坠,拼着以手掌内侧的一片擦伤险而又险地避开沉猛一击。

荣龄在心中暗骂,又是鱼叉,又是长鞭,独孤氏只会以长攻短这一招?

可鞭子并听不懂她的啐骂,还未等她旋身回击,鞭影便如长蛇猛地昂起蛇首,又朝她攻来。

她一时气笑,世人只知南漳郡主叫“余霞散绮,明河翻雪”的玉苍刀,却鲜有人见过令“春烟断,山月落”的沉水软剑。

这长鞭咄咄逼人,当真不知沉水剑虽无法与刚猛的武器硬拼,却最长以柔克柔?

她轻抖右腕,软剑便如藤蔓绕树,死死咬住长鞭。

荣龄持剑回撤,将鞭子?得笔直。

她这才得了空当打量持鞭之人??那人像是不怕冷,仅用一袭黑纱将全身裹得曲线毕露。

至于那人的脸…荣龄只瞟一眼便放弃。

她总归是认不出、记不住的。

可待那人开口,荣龄却惊讶地发现,她与这人虽接触不多,但绝非全然陌生??

她常年位居巴图林与贺方之后,在镔铁局三大管事中最不引人注意。

不错,眼前一身妖娆的持鞭之人正是常年素衣荆钗,全身无一分装饰的神耀局管事高四娘!

“沉水剑…”她的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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