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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疯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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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竹徵早就跟胡娘子商议好,明天以去看游历名医的名义在阳泉县里找找线索。

因此她今日想早些休息,早早叫胡娘子吹了灯睡下了。

夜晚梦魇,她又回到家。

她上高中时其实过的不算开心,学习压力大,她情绪也不太好,天天焦虑自己的成绩,在家里的时候格外爱跟父母吵架。

妈妈那时候每天早上做好午饭,让她带去学校,就为了给她省下去排队吃饭的时间,怕她在学校挑食吃不好。爸爸每天早上六点就起来,开车送她上学。

也爱时不时同她唠叨,用殷切地目光说你考成什么样都没关系,但是又在成绩下滑时忍不住质问,于是又是一场大战。

她好像把最糟糕的部分都给了那时为她谋划的父母,高考结束也没在家待几天,就卷入了这个书中世界。

除了程玉安没人认识她,而他又因为时空局的任务频繁往返与现实与书中,更多的时间她其实是作为一缕意识飘荡,因为她是这本书中唯一弄丢了自己身躯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永远只能戴上面具的人。

她每次看见裴风鹤其实都会生出隐隐的不满与愤恨。因为就连他,也只认识那副躯壳。

好想回家啊,妈妈会给她做菜,告诉她再不收拾袜子自己一定会全部丢掉,爸爸会在旁边不停地笑,说你们又要吵起来了。

没有人再叫她竹徵,这个名字好像在五年间已成为她孑然一身的幻梦。

她好像被一双手拉入了海底,在海水吞噬下被迫学会如何在此呼吸生存,也永远封存了陆地的记忆,就此成为一条鱼。

泪水不知不觉地从眼角滑到木枕上,木头真硬啊,硌得她生疼,她想念阳光晒过后温暖的床被了,至少不会如此冰凉和冷漠。

这晚梦到父母,终究没睡好,窗外一点动静就醒了。

竹徵坐起身来,今夜注定是再睡不着了,不如出去走走,将外衣披起,头发也不愿梳,秋夜凉,保暖也好。

她小心地经过外间,没有吵醒酣睡如泥的胡娘子,一直赶路,胡娘子又得做出女侍的样子,又得在外打听,每天都很累,散步而已,就不必把她叫起来了。

她帮胡娘子掖了掖被角,自顾地往外走。

刚刚听见外头有些动静,应该是野猫晚上不安分,因此她带了点肉脯,想着实在没事做也可以喂喂猫。

但是当她走出去,并未发现野猫的踪迹,她于是就拿着肉脯漫无目的地走着。

外面风刮得正起劲,竹徵掖紧自己的衣角,尽量不让风灌进去。

晚上不点灯,身边的房屋都是晦暗朦胧的,看不太清。风也用力地刮着,吹起她没绾起的长发,视线也连带着被遮挡,只能分出神来伸手拨开勉强认路。

四下无人,只剩她一个人迷路在这石墙内,总觉得有些可怖。

她摸着墙壁,努力辨认出来时的路,但是除了一样的墙壁和屋檐,再无法看出什么。

忽然风声止住了,她飞扬的发丝也终于落下来,让她有时间能冷静下来。

但远处传来细密的哭声,在空旷又封闭的游廊里回荡,更加显得撕心裂肺,竹徵心被提起来,想起来那些诸如笔仙的鬼故事,提着裙子快走几步。

但那阵哭声越来越近,好像缠绕着她不肯放手,随着细风攀咬着她的发丝,她感觉自己的头发好像被拉住了,往前面跑去,但那股声音却越来越近,直掐住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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