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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软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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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具身体酒量平平,不过两壶清酒,季向庭此时已有五分醉意,殿内烛火摇曳,落在被半撩起的珠帘上,晕出一片流光溢彩,让眼前人的面容也如雾里看花般半隐半现。

他瞧了许久才瞧清应寄枝的容貌,未拦住他落在身上的手指,反先打量片刻。

明黄色配他……好生俗气。

没头没尾地从心底冒出一句话,季向庭才察觉自己念头已不知散到何处去,残存理智终于落在正事上,季向庭眼皮疲懒地半垂着,张了张口连话语都显得温吞,更似几声意味不明的低吟。

字句混着酒香滚落,最终却被吞没于唇齿之中,季向庭仰起头,尝到舌尖被暖热了的冷香。

散乱的衣袍下顶天立地的将军腰身反弓,被眼前的九五之尊压得发颤,倾倒之时终于被人伸手拦住往上带,贴在一处。

此人的脑子莫不是被外头的香气熏坏了?

季向庭皱了皱眉去推应寄枝,奈何身体着实不争气,反复几下才使上劲,攥着眼前人勾着金线的衣襟借力,语调在纠缠中含糊不清。

“是你……”

吻陡然深了,应寄枝垂眸瞧他,手指自缝隙中探入,蹭在他腰窝处,不轻不重地往下按。

“是我。”

生剖本命剑受的伤刻入神识之中,也只有应寄枝知晓此事,季向庭疼得一抖,哼笑一声脊背微不可查地松懈下来。

看来是没傻。

也罢,如今寄人篱下技不如人,总要被占些便宜。

酒意蒸出的一点似真似假的纵容让气息交融了许久,直到脑中剧痛炸开,警告自己的逾矩,季向庭才用力将人推开,弓着身子撑在床榻闷咳,微红的眼眸瞪着应寄枝,眼神却往自己腰下不经意一瞥。

兴致刚起还得忍着,来得当真不是时候。

“陛下,莫要罔顾伦常。”

应寄枝抽回手,看着眼前人恼怒的神色,丝毫未有被拆穿的慌乱,拿过小几上搁着的折子递到季向庭眼前。

季向庭沉默许久,终是接过奏折展开,那是份草批,尚未盖上印玺,薄薄两页,他却似看不懂般反复念着。

字字句句触目惊心,残存酒意顿时凉下去,一双眼眸红得几欲滴血。

“万岁宴未前来庆贺,便要扣半年的军饷?那是冬天的北疆!”

自打完胜仗后,一道圣令八百里加急送到季向庭手中,自此他便以修养为名被困在京畿之地。

三年之中,北疆的信笺如雪花般飘来,从愤懑到绝望,苦中作乐的言语字字锥心,他也曾反抗过,可终究独木难支,雪上加霜。

原以为三年春秋轮转而过,自己心绪早已被磨平,不曾想如今这道奏折却像是一把尖刀扎进心窝,疼得季向庭望向应寄枝的眼神几乎恨毒。

应寄枝垂眸避开那刺人目光,侧身让桌案上堆叠的奏折映入季向庭眼帘:“国库吃紧,西北雪灾颗粒无收,朝廷能拨出的只这批粮食,爱卿,你说要给谁?”

季向庭顿时哑口无言,攥紧了拳看他,满腔怒火却终是无从发泄。

眼前这人太会寻自己的七寸,百姓当前,他说不出讨要的话。

可寒冬腊月,军饷尽断,他的弟兄们要怎么活?

眼前之人的模样太过可怜,英气的长眉不甘地皱着,一双眼眸狠意未散又添茫然,配上敞开衣襟处起伏的胸膛,似被人折辱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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