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1 / 2)
盛燃确确实实是在得知有“黑兽”这回事之后连夜赶回来的。
他一觉睡到深夜,醒来后发了会儿呆,走到卫生间去抹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双浅灰绿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了模样。
浓重炽盛的亮蓝色在其中流转,长睫即使在冷白的灯光下看时也如此温柔多情,有着盛燃自己一直都讨厌的高高在上的从容神态。
“你又出来干什么?”
盛燃皱眉,自言自语似的问道。
镜子里的人微笑着,轻快地回答:“外面的世界如此危险,我当然会很担心‘我们’的女儿啊,所以想去叮嘱她几句。”
即使“他们”的嗓音一模一样,回荡在房间里时有稍许诡异感,但镜中人的语调跟盛燃大相径庭,他的咬字轻盈、典雅,略带一丝显得那么缱绻的粘稠尾音,于是任谁都分得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现在?”盛燃啧一声,不太情愿。
“现在。”那人说着,眉宇间流露出一点极淡的忧郁神色,“毕竟你不愿意分享力量,我当然只能在月夜……”
“别拿你对付女神那套来对我。”盛燃冷漠地打断,说,“用就用,拿去。”
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眸子已经成了镜中人的澄蓝。
男人煞有介事地对着镜子整理一番衬衣的领口袖口,嘴角始终带着笑容,高兴得像个常年被关禁闭的囚犯得到了放风的机会。
等他转身离开房间去找齐蓟时,黄金般的光泽已经斑斑点点地缓慢染上了盛燃那浅亚麻色的发尾,像是布匹末端被浸在了荡漾的金色溶液之中。
换了芯子的盛燃拉开门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神秘起来,于是他提着拖鞋蹑手蹑脚地走下楼梯,悄然靠近齐蓟的房间。
这种小毛贼一样的举止被他做出来,居然都优雅得像芭蕾舞演员在表演似的,假使被人看到也只会忍俊不禁地感到可爱,丝毫不会觉得其仪态可鄙,也算是一种能耐或者说天赋了。
幸好,在他刚靠近一点的时候,伊坦纳就在一片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按亮床头的小灯,与此同时齐蓟也醒了过来,不过她本身远没有暴君常年遇刺养成的机警性,迷糊了足有十几秒钟才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齐蓟坐在床边,盯着卧室门,扬声问:“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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