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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觉得这满墙的灵位渗人得紧,只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祖母见我不配合,便扬手甩了我一巴掌。她年轻是干惯了农活的,这些年里的养尊处优并没有彻底荒废掉她的手劲,起码用于对付一个五岁的孩子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她的手指狠狠地戳着我的额头,戳一下,就骂一句。
祖母骂我是讨债鬼,说我是扫把星转世。她说我在娘胎里就憋着一肚子坏水,一门心思地只想着她们老赵家绝后。
她说若不是因为有我,她的宝贝孙子何至于会这般体弱多病。
骂到最后祖母没了词,只能将那“妖孽”二字挂在嘴上翻来覆去念叨。我在她的斥责声里哭得不能自己,最后是长姐得了信,风风火火?赶到了祠堂里将我从祖母的眼皮子底下强行捞走。
这个家里,只有长姐不怕祖母。
长姐说:“您老人家莫不是糊涂了?难不成还真信了那个假道士所言,要用阿鸢的命去换阿琰的身子康健吗?”
祖母说她才不管这些,她只要她的孙子。
长姐冷笑了一声,她说:“行啊,那你干脆也拿我这条命去保你孙子的平安好了。”
家里的老人们总说,长姐的性子当真是像极了她的生母。长姐出生时也为祖母不喜,是她生母挡在了她的前头,用极为强势的姿势,替她挡掉了一切的白眼和数落。
祖母很生气,却又无可奈何。她素来就是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阿爹在家时她没少告长姐的状,可阿爹顾念长姐没了生母,每次都四两拨千斤地搪塞了过去。
他说长姐是个可怜的孩子,可是我并不这么觉得。我们都喊同一个人叫娘亲,他们为什么就非要说长姐是没娘的孩子?
就好比那时阿娘姗姗来迟,她挡在我和长姐身前,一边忍受着祖母的指责,一边悄悄同我两使了个眼色。
长姐就这么不知不觉间代替了爹爹,长成了我眼中新的参天大树。我记不清自己究竟从何时起才开始听长姐的话。或许是在那一天的祠堂里,又或许是这次她替我挨了阿娘手里的藤条。
第二天长姐便领着我去找了夫子。
她问夫子:“我妹妹真的将那些书都背会了吗?”
夫子站在课室的门前,捋着他那花白的胡子点了点头,他说:“可惜啊,令妹的资质虽高,却错生在了个女儿身上。若生来是个男儿的话,假以时日必当蟾宫折桂,说不准还能龙标夺归,光耀门楣。”
他的这番话要是落入了祖母的耳中,保准她又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抢了她孙子的运势。好在现在听到这话的人是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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