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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长姐说没有啊,谁跟你说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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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春节时,阿爹从北边回了京城。

要说我们姐弟三人一年里最开心的日子,那毫无疑问就是阿爹回家的这天。这在我们家是比大年三十还要热闹的日子,每年到了这个时候,除去阿爹从北边给我们带回来的礼物,宫里的赏赐也会如流水般地被送进赵家。但其实比起礼物,我更盼望着见到的还是阿爹。

因为阿爹会在我扑进他怀里时及时接住我,然后顺势将我举过头顶,一边笑还一边说:“让我来看看我们的阿鸢,今年有没有长大些!”

我因着阿爹动作咯咯地笑个不停,我说今年有长大啦,今年我都已经去读书啦!

阿爹十分配合地做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说:“是吗?想不到我们阿鸢这么厉害啊,那看来爹爹今年得送阿鸢一份大礼!”

阿琰在一旁眼巴巴地瞧着,于是祖母便将他往阿爹的跟前推了推,她说:“你别只顾着你女儿啊,也应该多关心关心些你儿子!他今年也开始去学堂读书了,夫子还夸他悟性高呢,保不准以后还能考个状元回来。”

阿爹将我放了下来,却并没有朝阿琰伸出手,他从来都说什么“抱子不抱孙”,所以这会儿也只是摇着头纠正着祖母话里的疏漏:“这状元又哪里是那么好考的?阿琰才多大啊,您就说这种话。”

他对阿琰的严厉程度不亚于阿娘对我。于是最后阿琰也没能等到阿爹将他举过头顶,我瞧见了他眼里的失落,本想说些什么,他却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仿佛示威般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那意思好像是在对我说,你可别想着看我的笑话。

于是我也不再理他,转而开始期待起了阿爹给我带回来的礼物。阿爹今年送我的是件白狐皮制成的披风,他同我说这些白狐是他在北边时亲手打的,说是制成了披风穿在身上特别暖和。我和长姐刚好一人一件,而阿琰拿到的则是件墨狐皮的。

其实真要论起来的话,那墨狐皮摸起来倒是比白狐皮更柔软光滑,况且阿琰体弱,阿爹虽嘴上不说,但还是会将最好的那件留给他。然而当时才五岁的阿琰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只紧紧地抱着那件墨狐皮披风,窝在祖母的怀里,沉默地看着我与长姐在阿爹跟前满脸欣喜地试穿着披风,样子看起来十分失落。

祖母对于阿琰在情绪上的转变向来都十分敏锐,这会儿她一瞧见到阿琰这眉眼低垂的模样更是只顾着心疼。于是她招手亲热地唤我上前,然后不由分说地,伸手将那件披风从我身上用力地给扯了下来。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拽地身子猛然前倾,随即跌倒了地上,脑袋懵懵的,更是一下子连哭都忘了。阿娘连忙上前,阿爹却更快一步将我抱了起来,他对着祖母情绪激动地大喊了声娘,他说:“您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干嘛非要跟个孩子过不去?”

祖母冷哼了一声,她看也不看我,只梗着脖子朝着父亲理直气壮道:“阿琰身子弱,更是吹不得风,只一件墨狐皮又哪里能够?我看她成日里生龙活虎的,这狐裘给她也是糟蹋了,倒不如都给我们阿琰实在。”

阿爹一听这话就又急了,他嚷道:“您要是觉得墨狐皮不够,我还带了许多其他的裘皮回来,保准制成披风都是个顶个的暖和!只是这白狐皮是我特意带回来送给阿鸢的,您又怎么好为了你孙子去抢你孙女的东西?”

祖母不为所动,她自顾自地将那件白狐皮塞进了阿琰的怀里:“那又怎么了?大不了你从你带回来的那堆里再挑一件给她就是了。反正今天甭管是白狐皮还是墨狐皮,统统都得是我孙子的!”

见她这般那蛮横不讲理的模样,阿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偏偏眼前无理取闹的人还是他的亲娘,他甚至都不能对她大声斥责,至于阿娘那就更不用说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事情就要到此为止时,长姐却忽然伸手飞快地解下了身上的披风,她说:“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件,您也一并拿去给您孙子吧。”

祖母觉得长姐此举有些蹊跷,更是不敢轻易去拿长姐的东西。她深知她这个长孙女的脾气就跟那门外的炮仗似的一点就着,于是只摇头说不用了,两件已经够了。

谁知长姐又说:“既是如此,那我便将我这件拿出去典当了吧。”

祖母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怎么还想着要出去当东西了呢。

然而她这话正中了长姐下怀。长姐冲着祖母笑着道:“是啊,可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吗?不然为什么一件狐狸皮都值得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居然还要从亲孙女身上给扒下来!我寻思着以前阿爹又不是没送过裘皮回来,那会怎么就没见着您动手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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