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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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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不信,阿娘也不信,但是阿琰口风严实,只坚持说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她们见从阿琰这里问不出来什么,便话锋一转又来问我。

我大口大口地扒着饭,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抬起头:“啊?我不知道啊?我的课室跟他离得还挺远的。”

我这话气得祖母又摔了碗,她骂我没心没肺,她说:“我们送你去读书,是为了让你平时在学堂里能多关心关心弟弟!你说你一个姑娘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难道你还指望着日后能考上状元不成?"

阿娘忙在一旁劝说着祖母消消气,我被她说得食之无味,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便逃也似地回了房。

其实祖母的话也恰巧戳中了我的心思,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课室里的女学生的数量也逐渐减少。她们之中的很多人都因为婚约而留在了那四方的天地里,怀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满脸幸福地绣起了嫁衣。

就连陈家姐姐也同我说,只待年底学堂的课业一结束,她便也要回家准备着议亲,明年约莫是不会来了。

这样的现象在女学生之间司空见惯,可是我从来没听到过有男学生说什么因为要回家议亲所以往后就不读书了这种话。他们往往一边炫耀着家里给他们定下的婚事,一边则是语带希冀的谈论起了学堂结课以后要去报考的书院。

他们对国子监的生活心向往之,言语之中怀揣着对日后仕途的渴望,那被姑娘们认为是顶重要的婚事,在他们的闲谈里,只占据着很少的一部分。

就连夫子也常说,男子读书为的是建功立业,理应辛苦些;至于这女子嘛,只要能懂得些为人处世的道理,日后能为夫家教养好儿孙,自然也有享不尽的荣华。

他说身为女子,比起读书,更应该考虑的是要找到一门好亲事。

夫子说这话的时候直盯着我,他的眼里满是遗憾,让我不由地又想到了五岁那年,当时为我启蒙的夫子,那一句轻声的可惜。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读书了。

而现在,这些烦扰我多日的心结,最后都被我凝结成拳,朝着白家小子的脸,狠狠地挥了过去。

我发泄完,还不忘朝他放着狠话:“你下次若是再敢欺负我弟弟,我就打掉你的门牙!”

周围人目瞪口呆,当与我同课室的白梦觉带着人赶到时,他弟弟携着响遏行云的哭声涕泗横流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白梦觉连忙伸手接住了他的弟弟,他看着挡在阿琰身前的我,顿时怒极反笑:

“行啊赵鸢,昨天你打我的那顿我都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呢,结果你今儿个还敢来欺负我弟弟。”

我深知寡不敌众,心里还是有些虚的,然而我毕竟是武将家里出来的姑娘,输人不输阵,这是阿爹从小就教会我的道理。

所以我虽心里发怵,却还是迎着他的视线站得笔直:“活该,谁让你们当着我的面说我长姐的坏话。”

阿琰站在我背后担心地扯了扯我的袖子,我却恍若未觉。白梦觉望着我,突然笑出了声,他说赵鸢,你不会以为我不敢对你动手吧。

我上了学以后已经很久没同人打过架了,那些在记忆褪色的对白现下在我的脑子里陡然清晰了起来。我毕竟小时候曾是我们那一带出了名的刺头儿,以往那些同我打架的小子,每次动手的时候,说的也都同这句大差不差的话。

情急之下,我只能压低了声音叮嘱阿琰道:“你记住,待会打起来了你就离我远些,千万别被波及。”

毕竟他身子太弱了,我怕他到时候真的会爬不起来。

然而白梦觉最后到底还是没能动手,原因无他,全是因为谢小五悄默声地去喊来了夫子。

我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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