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二十一(1 / 2)
我觉得梁三公子应当恨死我了。
因为那天陈茵茵回去以后,说什么也不肯同意与梁家的亲事。据说她这段时间在家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甚至都闹到了陈太傅的跟前,陈太傅是个老顽固,他一气之下便下令将陈茵茵禁足在家。
这个传闻在我听来多少有些夸大其词,毕竟我们这几个人里就属陈茵茵最为知书达礼,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曾有过,又怎会做出拿上吊来威胁人这么不体面的事。
然而传闻愈演愈烈,外头许多人都对此深信不疑,他们追根溯源,最后将这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长姐和我。
“你们说陈太傅的小孙女,原先是多么懂规矩明事理的姑娘啊!就因为平时和这赵家女走得太近,这才变成了如今这般叛逆的模样,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被这套言论荼毒最深的非梁三公子莫属。那天他拖着他那个早已成了家的大哥特意登门到访,我右脚刚迈进屋,就听见不远处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啧”。我有些不明所以地循声望去,那梁三公子皱眉看着我,眼里的满是嫌弃:
“这外头寻常姑娘家走路,倒是没有几个能像赵二姑娘这样拥有如此豪迈的步伐。”
他来者不善,话里恶意挡都挡不住。长姐脸上原本还带着客套礼貌的笑意,一听见梁三公子这话目光瞬时冷了下来。
“梁三公子谬赞了,”我学着他的话,笑吟吟道,“想必这外头寻常公子哥儿说话,也没有几个能拥有像梁三公子这样锋利的嘴。”
他说我一句“豪迈”,我回他一句“刻薄”,这般一来一回之后气氛瞬间剑拔弩张。长姐一语不发,而梁大公子则在旁边打着圆场,他故作轻松道:“想不到赵二姑娘说起来话竟也如此风趣。”
“是啊,这也难怪大家都能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故意往梁三公子的心上戳着刀子,果然我话音刚落他便直接气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梁大公子赶忙上前压着他的肩膀像将他按回椅子上,他却抻长了脖子歇着脑袋冲着我大声嚷嚷道:
“好你个赵鸢啊!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在背后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你亲事不成,反倒还要拉别人下水!你长姐心系我大哥,恨我大哥如今娶妻生子日子美满,所以你们赵家就想着毁我亲事好伺机报复我梁家是不是!你们赵家人果真是罪大恶极,蛇鼠一窝!”
我长姐心系他大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有些疑惑地望着梁大公子,却见他满面羞红,恨不得伸手捂住梁三公子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最后他疾声厉色的一句“住口”,总算是让梁三公子合上了嘴巴。梁三公子余怒未消,他怒气冲冲地瞪着我,顺势便坐到了椅子上,结果他屁股刚沾上椅面,长姐就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冷声道:“梁三公子骂完我赵家人,怎么还能心安理得地坐在我赵家的椅子上?来人,将梁三公子的椅子撤了。”
银朱十分有眼力劲地上前,朝着梁三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家丁一拥而上,梁三公子还没反应过来呢,整个人便被架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时,身后的那把太师椅早就不知所踪。
梁三公子难以置信地伸出手指,哆指了指我,又指了指长姐:“你!你们!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
说罢,他将袖子重重一甩,正准备拂袖而去时,却被两个身形彪悍的侍卫拦住了去路。
长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欺人太甚?呵,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无缘无敌跑到本侯家中来辱骂本侯的家人,你居然还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你莫不是忘了本侯这爵位究竟是如何得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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