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拍戏(2 / 2)
“谁说一定要与爱情有关?”她轻声道,“姜也,感情可以包含的东西可多了去了。”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又虚无缥缈。
他抬起头望了眼泛着青白的天空,雪后大地寂静,人声寂寥,唯余流水潺潺。
“啊,我给你打过电话是吧?”谭千渝似有所悟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可那时候你脾气很倔,又在气头上,我都不知道你听没听进去。”
她轻声抱怨了两句,又笑:“不过后面没再听到你们的消息,我就知道肯定是过了。”
他点头。
但她不知道的是,那天拍完戏之后,他一直走不出来,情绪很低落。
卸妆要很久,他耐着性子等化妆老师收拾完,浑浑噩噩回了房间,胡乱脱了衣服就上床睡觉。
这是他逃避现实的一贯方法。
就像蜗牛的壳,鸵鸟的沙,螃蟹的壳,变色龙的皮肤。
然而这晚,睡觉没能成为他的麻醉剂,而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那间酒店的客房里,有混合了雪松、普洱茶和玫瑰香味的香薰。
没有开灯的客房内,厚厚的窗帘将一切灯光都阻隔在外。
而他侧身躺在床上,以一种婴儿蜷缩在母体中的姿势,沉沉睡去。
在这个稀松平常的下午,姜也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穷困潦倒的少年时代。
他鲜少梦到这些,大概是潜意识都想逃避这样痛苦不堪的回忆。
在梦里,他的身前是比自己矮一头的衣着寒酸的父亲,两人沉默地,一前一后走着。
那条土路很长也很黑,路边偶尔有灯火,都是村子里自建房里透出来的。
父亲挨家挨户地敲门,会应声的并不多,哪怕有些门户的灯是亮着的。
田里的蛙声连成一片,刚下过雨,地上泥泞又肮脏。
他们走得深一脚浅一脚,父亲偶尔一个趔趄,他就赶忙上前扶住。然后闻到他身上浓得话不开的酒味。
白酒味道很刺鼻,甚至是臭的。
可是他并没有抱怨什么。没有这酒意壮胆,父亲拉不下脸来去找人借钱,他不能接受自己这幅狼狈的姿态,可是他别无他法。也因此,对于父亲来说,这酒精是他理想的麻痹方式。
他们终于敲开了一户的木门。
从里面探出一名农妇的上半身。女人年过四十,面容饱经风霜摧残,远比她的实际年龄显得苍老,头发只是胡乱绑在脑后。见到他父亲有些吃惊,上下打量了一下才道:“也子爹,你怎么……看着老了这许多?”
也不等他父亲开口,便将手上的布包展开,数给他看:“这是我家给凑的,500块,你看看哈。先给孩他娘治病要紧。”
父亲点点头,一边嗫喏着谢谢一边接过。又转身对他平静道:“给婶子磕个头。”
他顺从地跪在烂泥里,朝着那女人,头一低磕了下去。
额头那泥水冰凉的触感几乎与白天抵着雪青时一致。
随时害怕失去母亲的痛苦,没有钱吃不饱饭的恐惧,东挪西借的看人脸色,深夜父亲一声又一声的沉重叹息……
他无声磕了三个头,木然起身。
父亲将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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