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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该是春夜喜雨,兄弟二人却是凄苦滔滔,一人一口,不消片刻,那酒壶就空了。果真如崔敬所料,这等模样,黄大奶奶也没派人来瞧一瞧,可见是伤心到深处。他几度叹息,无济于事。
大哥崔度并非时常醉酒之人,约莫大半个时辰之后,昏昏然睡去。不作战之时长长醉酒的崔敬越发清明。
这日子,明明是越来越好,为何反倒越来越难走了呢。
从前他盼着能从西北回来,再见到五公主,后来不仅见到,还解开误会,现如今,连带惹人嫌的燕十六都没了,他们二人之间,只剩下宋驸马一家子。
路短了,然则陡峭更甚。
从花和尚那处学来的本事,全是如何逗小娘子开心,并无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招数。思来想去,崔敬恨不得将崔度拉起来,再喝上几壶酒。
凄风苦雨的暗夜,掌灯时分悄然来临。
他将崔度安顿好,推开窗户,伶仃一人站在窗棂之下。细雨如丝,缥缈浩瀚,好似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大地,无片刻喘息之地。他伸出手,接下丝丝雨水,清润,微凉。
不知怎的,酒气上头,脑子越发不好使。
跌跌撞撞,飞檐走壁,再一次成了梁上君子,行至秦叶蓁院子不远处,庭院中那颗参天古柏,通体墨绿,坠上淡淡嫩绿新芽,勃勃生机。
凭借一股子酒劲儿,他阔步开门,气势十足入内。
秦叶蓁的院子,夜间并无守夜的小丫头子,她不喜人伺候,不喜有人围着她,如此反倒是便宜崔敬这厮,三番五次,暗夜来袭。
许是习惯这人时不时的硬闯,正在油灯下看书的秦叶蓁,一个猛然回头罢了。见来人是崔敬,几分嫌弃地闭眼几息,再缓缓睁开,不耐烦道:“你几时有的这毛病?来之前,不知道派人说上一声么。”
崔敬满脑子的酒劲儿还在,根本听不见秦叶蓁的话,只瞧得见她檀口微张,红唇翻飞。步履不停,一径拐到翘头案来。
气势汹汹的模样,稍显凌乱的脚步,令秦叶蓁以为这厮疯魔了。
他还未靠近,秦叶蓁害怕后退一步,扶着玫瑰椅站定,色厉内荏喊道:“你作何,我喊人了?”
这厮不说话,一个劲儿朝前走。
许是酒壮怂人胆,此番的崔敬,在秦叶蓁跟前方才有了几分将军的霸气。秦叶蓁被唬住,又潮后退一步,“你,你要作何?”
女子强装镇定,他一把拽住她的手,咬唇欲言,半晌没一个字眼。
秦叶蓁大着胆子,料想他不敢将自己如何,“反了天了!”
“蓁蓁,那日的话我不是有心的。”
那日的话?秦叶蓁早忘了,可见他竟然还敢夜闯,更是威武霸气朝向自己,她内心泛起酸楚,点点难过,这人究竟有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遂低声喝道:“不是有心的?你当我好骗么?已经多少次,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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