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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瞧瞧我写的字,”应不尘拉着周瞳就去看,汪爷爷拍拍周瞳的肩膀,“去看看。”

周瞳被应不尘拉去二楼,黄色的木门,推门进去就一股子香味。

是窗明几净的房间,中间放着一张大大的红木桌子,笔架子上的毛笔周瞳从来也没见过,墙上画了许多字画。

“哥,这些都是汪爷写的,”应不尘跑过去,拿起一张小小的,上面写了个「福」,“这是我写的,我写报纸上。”

周瞳拿着瞧了瞧,“写的真好。”

“汪爷给我小毛笔了,”应不尘拉他过去看,“这是我追着羊,汪爷做的!”

“你喜欢这个啊?”周瞳看他摆弄他的小小毛病,笔头上写了一个小小的「应」。

“嗯。”应不尘还要显摆,“汪爷说了,写字静心,就不会太急。”

“你哪里不急了。”周瞳摸摸他的头,“要对汪爷爷汪奶奶好,知道不,这里的东西都太贵了,不要拿过来叫我摸了。”

“下来洗澡俩脏娃娃。”汪奶奶在楼下喊。

这房子有灶,能烧热水,汪爷爷留他们洗澡吃饭。

这儿洗澡可太舒服了。

“哥,我给你搓搓脚。”应不尘说,“你的脚都是冷冰冰的,跟冰溜子似的。”

“你在这儿也懂事了?”周瞳问。

“嗯,我给汪爷爷点灶,我还会烘煤饼子呢,”应不尘说,“汪爷爷,你有你的活儿,我有我的活儿,我冬天也得干活。”

“你干啥活儿?”周瞳问。

“汪爷爷教我烘煤饼,他的碳可好啦,还能拉出去卖呢,”应不尘说,“我烘了煤饼,就可以烧热水,不要煤气,就省钱,还能让哥泡泡热水脚!”

“那叫热水澡。”周瞳说。

“哥,”应不尘给他搓了脚又给他搓身上的泥,说,“你这里为啥这么多毛?”

“你以后也长。”周瞳说,“长了毛了,就是男人了。”

“黑乎乎的呢,”应不尘说,“要搓搓吗?都是皴?”

“就是黑的,”周瞳说,“我见了没人是白的。这个哥自己搓。”

“哦,”应不尘说,“我给你打肥皂不?”

“洗完就出去,手都泡皱了,嘴那么碎。”周瞳把他包起来,穿上衣服扔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饭都上桌子了。

周瞳是掏空了过年的钱来买汪家买年货合计还不错呢。

结果进了小屋子里看见汪家自己买的,比起来真是太差了。

“心意晓得,别乱花钱。”汪爷爷说。

“我啥也没有,再没心意,”周瞳低着头,说,“就没长心了。”

“谁说的,”汪爷爷一身正气,道,“莫欺少年穷!”

周瞳吞了半杯烧白,起来深深地给爷爷鞠躬,半天也拉不起来,他说,“要不是您俩,这孩子跟着我就废了。”

汪奶奶把最后的菜放在桌子上,搬来一条高一点儿的凳子,把应不尘撂上去,咂咂嘴,说,“那就多回家吃饭。”

应不尘看着周瞳食不知味,他最喜欢吃的烧肉都没夹几筷子。

***

1993年。

在春天要开学的时候,汪奶奶骑自行车去学校教书,在路上摔断了脚,学校早就对这个动不动收学生进来的老太太深恶痛绝,总是一副自己个儿能拯救天下孩子的模样似的,又因为她在这里干了一辈子,没法子找正当理由,顺着这事儿,一群领导就拎着东西,话里话外的,就给辞退了。

汪奶奶不屑他们,说了那几个收进来的孩子要继续读书不然就要去北京上访之外,果断地就与他们割袍断义了。

汪奶奶有文化,也不好拍马屁,从前办事儿就丁是丁卯是卯,脚还没好利索呢马上就被叫去一个面粉厂算账了。

面粉厂里都是亲管亲介绍进来的,老板做大生意,最敬重文化人,不计较细枝末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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