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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时候,街上的人都已经散完了,阿宁找了个破烂的三轮车,就站在三轮车上,将吉他挂好了,她低头调弦,噔了一声。

“写信告诉我,今天的海是什么颜色。”

“夜夜陪着你的海,心情又如何。”

“灰色是不想说,蓝色是忧郁,”

“而漂泊的你,狂浪的心停在哪里。”

“写信告诉我,今夜你想要梦什么,”

“梦里外的我是否都让你无从选择。”

“我揪着一颗心,整夜都闭不了眼睛。”

“为何你明明动了情,却又不靠近。”①

唱完这一句,阿宁吸了一口周瞳的夹着手里的烟,吐在周瞳的脸上,她甩了周瞳一眼,又轻轻地唱了最后一句。

“为何你明明动了心,却又不靠近?”她的音调婉转,拉长了最后一个音。

周瞳的后背都麻了。

阿宁带着周瞳回了家,一个小小的出租屋,女孩子的味道扑面而来。

床上是明黄色的床单,是棉的材质,软的,香的。

桌子上有梳子,头绳,镜子,化妆品,还有些笔记本跟零食。

边上的女士细烟有薄荷味。

阿宁玩音乐,也爱电影,她写一些娟丽的小字,是抄的歌词,边上画了跟她这个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符合。

外面的天又下起雨来,敲在窗户上。

阿宁打开了一点点窗户,给周瞳倒了杯酒,什么味道周瞳也没喝出来。

从前在歌舞厅,卡拉OK都是些勾兑的,周瞳真的喝不醉。

但是这酒,真的有点儿烧嗓子。

“我老家的酒,”阿宁说,“好喝吗?”

周瞳品不出来酒,但是品得出来阿宁。

风吹开了窗帘,断线的雨就撒了进来。

“容易感冒。”周瞳在阿宁的背后想要关上窗户。

心知肚明的二人还要在事儿前装的正人君子。

阿宁挨着身后的周瞳,在他耳边问,“像不像风铃的声音?”

周瞳抱住了她,在风雪飘摇的时候,在团年夜即将来临的时候。

衣服很快就通通掉在地上,女孩儿的头发,肩膀,嘴唇,都是柔软的,他们拥吻在一起,女孩儿的眼睛盯着周瞳看,她的手指攀爬到周瞳的鼻梁,眼睛,她抱着周瞳急促的喘息。

她把自己窝在周瞳的脖颈里,周瞳细密地吻在她的额头,西北的姑娘柔软的时候也像一只兔子。

像他没见过的高原,山川,篝火。

二人倒退,扑在床上。

“你刚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阿宁摸着周瞳的眉毛,狡黠地说。

“我看见你了,没好意思过来。”周瞳说。

“我在这窗户看,你要是出来了,我就拉着音箱过来,”阿宁说,“我这儿看出去,就能看见你。”

“我是冲你来的,我就在你边上唱歌,你可明白?”阿宁喘息着问。

“不明白,”周瞳拥着她,问,“我是个半瞎,天桥底下太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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