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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晚上在这儿睡觉吗?”应不尘问。
“快过年了,外面热闹,”周瞳说,“我忙着呢。”
周瞳在这一年里有钱就往黄师傅那送了,剩下点钱,还要留着给应不尘过年,这孩子蹿个子了,袖子都明显地短了一节,露出个手踝在外面。
孩子越长大越花钱,现在大家伙儿都对教育重视了,大学生在外面可是吃香。
包分配工作不说,还要给房子呢,给的房子可不是那种铁皮房了,都是小楼,里面住员工。
虽然还远,但是周瞳想,应不尘这小子,以后学啥吃香呢?
“你以后想干啥?”周瞳问。
“不知道。”应不尘说,“干啥能跟你天天待一起?”
“滚,”周瞳说,“等你读完大学,二十来岁的人了,我都快四十了,你青春洋溢的,我一身老人味,你跟我待一起干啥?我看你你看我啊?”
“那有什么不好的。”应不尘说,“那干啥啊?”
“你问你奶奶去呗,”周瞳说,“那火车,嗖嗖的,铁路是吧,起码要四通八达的了,那个小轿车,我看那几个败家子都买呢,上医院也是,现在的医生都是不得了的,你看看你想学啥?”
“学啥最便宜啊?”应不尘又问。
“那是你该心思的事儿吗?”周瞳说,“行了,你先上你的高中,你知道啥呀?”
“学厨子行吗?”应不尘问,“你每天都来吃饭。”
“我苦不啦几的供你出来,你当墩子啊?”周瞳问,“那你读书读那干啥呢?芹菜青菜能分清楚了你就去呗。”
“那我当老师行吗?”应不尘问,“还有寒假暑假,我能来找你。”
“当老师?”周瞳说,“那你问你奶去呗,你问我干啥?”
周瞳跟他讲不明白,快13岁的孩子了,天天就是读书跟照顾老人,耐心好得不得了,除了哭哭鼻子倒是也没别的毛病,除了做饭还是难吃,都不知道他省那半勺盐能咋滴,能把几十万的债都还了还是咋滴。
但是想到这里又觉得这孩子可怜。
他小时候不小心做错的事情,已经持续第几年了?
周瞳拉了个板凳坐在汪爷爷的黑白照片前面,翘着二郎腿,搓着手指,觉得当时太能造了,把钱都霍霍没了,现在搞成这样。
但是想了想,就算不造,也差不多,要是几万的债还能这么想,几十万,嘿嘿,没死都不错了。
万元户那会儿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好家伙这应不尘,给周瞳整了个几十万元户,还是负的。
几个孩子能做到啊?
李泥鳅还是来,拎着些单掺的礼品,怕自己拿来的东西都让这半大小子给造了,连鲜荔枝罐头跟八宝粥都没有,拎来的是鸡。
炖着鸡,应不尘不乐意吃他的东西,自己蘸点儿霉豆腐就吃饭。
“小尘啊,你生日啥时候呢?”李泥鳅问,“我还以为这大过年的你哥就把你接回去呢,你哥这么忙?”
应不尘不跟他说话,把碗帮边上挪了挪。
汪奶奶现在时睡时醒,跟李泥鳅说,“这小孩生日好,日子大,招财神的日子。”
汪奶奶在扒瞎,应不尘这些年的生日呢,基本就是瞎说八道的,他自己不知道,周瞳也不知道,捡来是具体哪一天,周瞳早忘了,约摸在正月初六还是初八,就当着过年一块儿过了。
汪爷爷呢自己喜欢看点易经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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