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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一人之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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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无爱的婚事,可笑的水中救人便是玷污,让花一般的姑娘枯萎。

道德的框框架架,吃人的条条例例也因为这场死亡被人打破。

去他的男女授受不亲。

去他的相挨便是肌肤之亲。

女子的性命也是性命,凭什么要因为简单的触碰,便要将两个毫无感情的人凑在一起。

她们也有自由的权力。

她们也有爱人的权力。

她们不甘心如此。

这一场由他母亲之死引发的打破旧例在濮阳闹得沸沸扬扬。

姜雁率领交好的官僚在朝廷一致清愿让女子不要再受世俗的约束。

大理寺卿亦带头陈情,莫让国公之女的故事重演。

男子诞生于女子腹中,为何女子要遭不成文的规矩约束,而男子却丝毫无拘。

我们都将有姑娘,若同样的意外发生在我们身上,可愿叫姑娘亦得这般下场。

就因为一场意外所带来的肌肤之亲,便叫女子不得不与连面都未见过之人成亲,何其不公!

有人陈情自然就有人反抗,腐朽大儒搬出“礼”字肆意疯咬,以“礼”规束,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就因为一人之死,要废此“礼”,不可能,绝不可能!

甚至,更有士大夫血溅金銮柱,拼死维护所谓的“礼”!

双方僵持不下,民间女子的反抗越演越烈,后宫受其感染,以皇后为首,嫔妃入朝堂,诉说女子一生要经历的苦难。

多方压力下,天子下旨,女子有自由择夫的权力,情爱也并非有伤风化,肌肤之亲,不能断送女子的路,女子也能活出自己。

旨意下来的那刻,贞洁牌坊被推到,女子终于不在受困于世俗下。

可他母亲没有迎来好时候,她再也回不来了。

风雪的停止,就在刹那,天际被光划出了窟窿,落在雪之上,照亮人间。

沈秋吟轻轻拍着他的背,此刻与他共情。

一人死,而万物生。

于天下女子是难得,于一人是无尽苦难。

“姜泊清……”

她心疼眼前的郎君。

姜泊清没说话,看着窗外的光,过了良久问道:“阿吟,她们会记得母亲吗?”

“会的。”

她们肯定都会记得的。

他笑了一下,“那就好。”

暖黄天光难得有热意,驱散了冬日寒凉,沈秋吟被他紧紧抱住,热得难受。

她动了动身子,热意稍减,扯了扯他的袖子,问道:“所以……可以放开了吗?”

姜泊清假笑一下:“不可以!”

她身娇体弱,抱在怀中,跟抱了一团火似的,热乎乎的,冬日里最为舒服。这叫他如何舍得放开她。

“可是……出太阳了,热。”

她感觉自己内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看了看那高悬于天际的圆日,阳光大盛,的确有暖意,见姑娘热得手都湿了,好心肠了一回,松开了她。

随着红日西斜,阳光跳进了窗牖,照得人暖洋洋的,沈秋吟渐渐生了睡意。

姜泊清挨着她,见身旁人久没反应,他撑起身子一瞧,才发现她已身在了睡梦中。

姑娘闭着双眸,嘴唇微微张着,轻轻地吸气。

他忽然生了坏心思,捂住了她的嘴,她憋得难受,打开他的手,未见醒转,想来梦里有什么东西勾住了她。

他轻笑一声,玉笛般的手游走在她的脸上。

她在睡梦中生了痒意,伸手握住他的手,呢喃道:“姜泊清,别闹了……”

姑娘的声音酥软,叫人心生怜惜,姜泊清收了手,哄着:“好,不闹了。”

她又睡了过去。

他看着她的容颜,也生了睡意,终是抵抗不了周公的诱惑,随她一起进入了梦香。

再醒来时快到傍晚,天只剩一丝光,泛着灰,也带着点点蓝。

姜泊清一向多梦,梦里光怪陆离,总扰得他难以深睡,醒来后也浑浑噩噩,不舒服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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