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香甜(2 / 2)
扶春面色泛白,谢琼的安慰对她来说完全起反作用。
明明是有意陷害,可现在谢琼却用“惹恼”二字来带过她遭遇的危难。是不是能够表明,其实谢氏没打算替她这位表姑娘讨公道?
“表妹,我也不与你兜圈子了,索性直言罢。”谢琼避开扶春柔弱的目光。
“商氏女郎固然可恶,但说到底只是小辈之间的事,闹得动静太大,恐伤两家情谊。”
谢琼略一停顿,听不见她的反驳与叹息。谢琼心里认可扶春是聪明人,不吵不闹,一点即通。
此刻谢琼的表现完全印证了扶春先前的猜想,她的心思愈冷。
什么小辈之间的事?
且不说她不姓谢,就算日后嫁与谢从?,成为谢氏妇,也没有平白无故让人欺辱的道理。
不待谢琼继续说话,扶春先流泪开口,弱声弱气。
“表姐,这事就这样揭过去吧。我家世门庭不显,得罪不起商氏女郎。我也不想令表姐为难,更何况我身体无恙,我……”
说到这里,扶春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她捂住心口重重地咳气,撕心裂肺似的,咳出一声一声。
身体明明有碍,却硬要说成无碍,只为让她宽心,这是怎样的善解人意?谢琼一愣。
往日里常有人赞她出身名门、通情达理,当为士女表率。
可如今在她操持的宴会上出了这等事,她却为私心,不愿担责。
不仅没打算向长辈禀明,甚至有意息事宁人……
而扶春何其柔善,竟也肯顺着她的意思将委屈搁置。
回想昨日长兄离开时,将这事交由她处理,想必也不是叫她以一己私心为准。
纵然晓得扶春或许有意以退为进,但谢琼已赧然有愧,断然不会再按先前的荒谬想法处理此事。
“表妹放心,我会让那商氏女给你一个交代。”
得了谢琼的一句承诺,扶春才缓缓停了抽噎。她哭时并不吵闹,只有轻轻的泪水和水光一片的面颊,不至于让谢琼瞧着心烦。
做成目的后,扶春也不节外生枝,免得谢琼后知后觉,觉得她心思多,不肯出面帮她。
因此在谢琼面前,扶春没有提及丢失的莲花白玉佩。她也不打算向旁人透露,若被谢从?知道,怕是又要不高兴。
唯有一人,扶春信得过。
且扶春也想知道,后来他到底有没有找到她的玉佩。
思来想去,扶春还是想见他一面,最好还能与他说上话。
*
自扶春落水染上风寒后,谢琼时常来颂衿居探望。约莫四五日的功夫,扶春病已大好,这日谢琼离开之际,扶春特意出声留人。
“表姐可知道大表兄平素都喜爱什么?”她说这话时,面露羞涩。“上回大表兄救我,我至今还没来得及当面感谢,总想着要为大表兄做点什么,可……”
可谢云璋高门贵子,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若真有,那一定贵重无匹,如星如月,非扶春只手可得。
谢琼瞧得出,扶春说得真心。她虽然不知道长兄有何所需,但她愿意给扶春另指一条明路。
“长兄为人谦谨和善,只要表妹有心,哪怕没有谢礼,长兄亦不会怪罪。”
扶春没有从谢琼的话中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不过她本就囊中羞涩,就算谢琼告诉她什么,她也没法将之弄到手。
谢琼知道扶春有心拜访谢云璋,还是与她说了一些有用的。
譬如朝晖院的位置,谢云璋每日何时一定会在院中,再有就是,“长兄未必会见你。”
谢琼提前让扶春知道这一点,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扶春一一应下。
次日申时不到,扶春出门。
来到谢琼所说的东苑,见其中松木竹林、亭桥流水,扶春惊觉自己来过。
原来这里就是谢云璋的住处。
再往里走,朝晖院就在眼前。
周围不见人影,但其庭前明净,并不疏于洒扫,院中当有仆婢伺候。
扶春叩响门扉,焦心等待来人。等得时间略久一些,扶春惦记着谢琼之前同她说过的话,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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