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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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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秦越是不一样的。

有别于她的疯子父亲疯子祖父,和历代癫狂的帝王,她是如此温和有礼,对待下人也体贴万分,看起来就应该是统治王朝的明君。

尖锐的牙齿咬穿碧青的果皮,甘甜的汁液从齿缝流入喉咙,滑进胃里。已经忘记上一次进食水果是多少年前了,也许是几百年前,也许还要更久。回忆带来的错乱感让她情不自禁地抬起袖子,挡住了下半张脸。

秦越对着她过分标准的礼仪一愣,趁机抓住了她滑下袖口露出的一小节手腕。

宫装有严格的标准,不得裸露,刻板规整,就连袖子自然下垂时也要盖过半个手掌。因为疤痕的缘故,阿清平日很小心,避免露出皮肤惹来不必要的关注。

秦越却对她的疤痕很在意。

阿清挣了一下,又被秦越死死扣住。

“我很好奇,”秦越的手指顶开里层的里衣,“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弄出这种伤疤。”

阿清:“……”

阿清:“只是不小心打翻了滚水……”

秦越嗯了一声,接着问道:“在惠嫔那里当差的时候吗?”

从第一次见到阿清时,她就注意到她手上的伤痕了。如同鳞片般斑驳,又如同用凝胶糊上,呈现出了溃烂又干涸的质地。

“并非是惠嫔娘娘,只是一时没有抓稳水壶,怪不得别人。”

秦越:“原来是这样。”她放下果盘,揭过了这一茬。

“明日太傅归乡,你要同去吗?”

阿清下意识摇了摇头。

“也罢,你就留在宫里吧。”

秦越逗着在鸟架上蹦蹦跳跳的巫明子,可它不知为何又叫不出声来了。

小时候吃过苦,登基后又过着审时度势看人脸色的日子,有太多人想要她死了。秦越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临安是先帝的人,柳太医是愉妃的旧部。无论外人看起来多么花团锦簇,秦越明白,这条路只能也必须,只有她一个人走。

她会杀掉一切挡在眼前的人。

于是,她对着阿清笑了一下。

这个笑容短暂,藏着跃跃欲试的野心与期待,还藏着孤注一掷的癫狂,秦越知道,她一直等待的已经降临了。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眼下都是最好的时机。

秦越的声音柔和低哑:“好好休息一天,朕离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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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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