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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情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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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想姑娘是误会了,”言栀捻着手串,借着烛光上下打量着许镜蕊,“若我是令尊,定不会将沉冤昭雪,光复家族这般的重任委于我的小女。”

许镜蕊笑了一声,道:“公子说笑,哥哥虽是过继而来,但也是登记在册须得严加看守的许氏嫡系,他怎么逃得掉!”

“你是庶女?”言栀故作恍然模样。

“不,不是。”许镜蕊吸着鼻子,狠狠看向言栀。

“你既也是嫡系,却也让你寻空子逃了出来,看样子似乎也并非是件难事。”言栀忖道,“若你苟安,想必那些个九族之人亦是逃的逃,散的散,也不用去什么泗州了,姑娘不妨在裕都多留一阵子,或许能遇上些个堂表亲戚,偏安一隅,待此事过,亦能光复家族。”

“言栀。”江潜轻声打断道,言栀察觉到他提醒的目光,这才抿着嘴偏过头去。

许镜蕊攥着衣角,颤声道:“公子若是无意相助,直说便是,何必挖苦诋毁?是镜蕊多有叨扰,还请丞相恕罪,往后不会再来了。”

许镜蕊冲江潜行了一礼便推门而出,身影被黑夜吞噬,难追踪迹。

江潜见人已离去,略松了眉头,瞥了一眼言栀道:“小公子不困了?”

言栀放下腿,任性道:“不困了。”

可夜色已深,言栀还是没忍住打了两个哈欠,打完捂着嘴,不愿去瞧江潜。突然,江潜起身绕至言栀身后,江潜横抱在怀中,惊得他顿时睡意消散。

“做什么?”言栀僵硬道。

而江潜却将其横抱至榻上,抽下挂着的披风,轻轻盖在了言栀身上,“困了便在此睡着,房间还未点炭火,太冷了,你吃不消的。”

书房的床榻很窄,只可睡一人,便是江潜平日里小憩所用,如今被言栀占据,江潜坐在桌案前,翻开了公文看。

“你这是要枕籍而眠?”言栀问道,脱下鞋,不安分地踩在了他的髌骨上。

江潜斜觑了他一眼,道:“快睡吧,没几个时辰给你睡了,到时在刑部哈欠连天,小心阎王给你记在生死簿上。”

言栀轻笑道:“谢阎王一个头两个大了,可没空管我。”

江潜突然不作声了,言栀不解地又踩了两下,他这才回过神来,沉吟片刻道:“明日帮我给谢闻枝带句话。”

“说什么?”

“便说许镜蕊出逃并未寻到,让他带几个人去找恭叔霖,便说是抓到了她的侍女,让恭叔霖加紧裕都看守,多留个心眼找人。”江潜道。

“你要抓她?”言栀抬眸。

江潜却冷笑一声,道:“抓不到的,她既能逃出来一次,便能逃许多次。一个罪臣之女,要在裕都活命那得有三个条件,人脉、心机、隐忍,此人并不是你我所见的这般简单。”

雍王府是日日笙歌不断,唱戏的角儿嗓子哑了又好,好了又哑,接连唱了三个白昼。

乱耳丝竹传入魏?的房中,他听得有些心烦意乱,却依旧差若无事般坐在塌前,端着碗苦药,汤匙不停搅弄着,好让苦药凉的快些。

榻上的是谢疏林,他像是毫无意识般躺在那里,睁着眼,目光呆滞地望着魏?,好像亦然没了意识。他像是一个破旧的玩具瘫在榻上,浑身泄了气。

谢疏林从未如此瘦弱过,谢闻枝虽是严厉,但长兄如父,始终是不愿苦了他去,纨绔时虽不至于胖,但却面色红润,讨人喜爱,如今却干瘦如木柴般躺在榻上任人摆弄。

魏?吹凉了药,送入谢疏林的口中,道:“疏林,喝了这碗药,我带你去听杨甫的戏,从前我们常常偷溜出来听他的戏。”

谢疏林吞下苦药,就像是将棉絮塞进布皮囊,他这干瘪的皮囊不知要灌多少苦药方能重现生机。而魏?却以为只要将一日三餐混着苦药一同塞入其中,他便可以重新有个人样。

“如今再不用偷跑出来了,我将他请到府中,往后只为你一个人唱。”魏?说着微微一笑,像个孩子般冲着那个呆滞的人邀功,“疏林,你开心吗?”

“开......开......”谢疏林像是累极了,即使只是让他发出声音却也尤为困难。

“罢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魏?淡淡说道,端起碗靠近谢疏林,碗沿强硬地抵着谢疏林的嘴,他被掰开的嘴,粗鲁猛灌了几大口药水,还未喝完又呛着咳出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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