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别有目的(2 / 2)
“那年我从你府中出来后,独自回了太南,可那时潇别府已经被造反军打杀一空,府中只剩一位断了手腿、避战躲来的远房舅舅。”
“舅舅无法自理,身边只有一个仆从。仆从一边赚银子买药,一边还费心尽力照顾舅舅。”她笑了笑,“刚开始舅舅还挺高兴看见我的,只是后来银子实在不够了,他们就趁我夜里发烧时将我卖给了人牙子。我醒来后,就已经在温柔馆了。”
夏风鼓吹她的斗篷,暖暖阳光下金絮声音清清淡淡,“这座宅子对我来讲,也不完全是好的回忆。”
那时她千辛万苦来到太南,这潇别府只剩了个空壳子,远房舅舅也不甚熟悉,印象中只在小时候见过一面。
“只是后来听说舅舅还是死了,那个仆从也不知去了哪里。”
梁风手掌收力,扶紧她的两臂,“以前怎么不同我说?”
“同你说有什么用?”金絮抬头看他,“而且你也已经帮了我了,当年如果不是你.....”
当年如果不是他,她想必已经死在那些达官贵人身下了。
“我至少能帮你找到你舅舅,至少能让你家中多留一人。”
金絮低下头,“可我不想欠你更多。”
两人停下脚步,已行至正殿门前,金絮脱开他的怀抱,沿矮阶走近殿内,嘴里却道:“已经欠了你的,要说还,尚且还得起,再多,就还不起了。”
从前每年都有几月父亲会自京城南下,来太南看看她们母女。每每父亲就是与母亲住在正殿,一边与母亲絮叨,一边还要处理政务。
如今屋已空,屋中人已不在,就连她最喜欢的父亲的那张很大的案桌也都没有了。
“你想还么?”
梁风在她身后轻轻问。
“你怎么还?不如欠着,至少你还能惦记着我。”
金絮分心道:“李管家惦记着你。”
李晟十分恭敬,“我惦记着王爷,但我的惦记与絮姑娘的惦记不同。”
“说的是,不一样。”
他说完,金絮便感觉到他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而她的注意力却在新置的一张书桌上。桌案很大,桌上是他用惯的四宝和几封信件,信件都盖着尊贵辉煌的印章。
金絮不动声色走近,几张信纸是展开的。她忽地想起一事,抬头看他,“我竟忘了问你,你向皇帝要了这宅子,皇帝没说什么?”
梁风欲言又止,金絮自答道:“哦,是我多嘴一问。那皇帝还能怎么想,你要了前丞相的旧宅,自然是疑心你会秘密与前丞相的旧部有来往,然后查你是否在谋划夺取他的位置。”
金絮呵呵一笑,“那昏君还能怎么想。”
梁风皱了皱眉,却没有反驳她的话。
金絮也不理他,悄悄打量那些展着的信件与谍报,其中说道朝廷派了刺史许义到太南郡,说皇帝在细查他这几月做了何事,说朝堂关于立太子的纷争已如火如荼。
还有一封信收在信封里,金絮不便多看,念叨了一句:“这昏君心眼真多。”
梁风将信递给她,“想看便看,我没有说不许你看。”
她也不客气,拆了阅毕,再还给他。
信的内容说的是他的婚事。皇帝打算让御史大夫谢傅的孙女嫁给他。金絮回忆了一下,想不起御史大夫的孙女今年是多大年纪了。
原来他今天心情不好是因为这些。
“阿絮你说,皇兄为何如此顾忌我?”梁风声音暗含怨疑,“我们这几月,沿路都有皇兄的探子盯随,我也从未避讳将行踪泄露给皇兄知道。”
“那昏君竟盯了我一路?”金絮有些吃惊,“你不是说我们还没到支郁村才被他发现你的行踪吗?”
梁风面露愧疚,“是我在白沙县才发现他的探子,想必早在我初次离开太南前就已被他监视着了。”
金絮忍了忍,没忍住,朝外喊了一句:“十三,你们十几个人都没发现?”
屋外静悄悄的,过了两息,十三出现在门口,朝梁风抱拳跪下,“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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