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每到中秋(2 / 2)
她察觉异样,却无暇顾及??宾客每每拉她一同猜拳进酒助兴。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他喝了多少,拥簇他的姑娘未得回应,接连离去,他孤落落一人离群独饮。
他忽然放下酒杯,迷蒙的眼神从她身上收走,跌撞起身,迈步上楼。行人肩身与他相撞,他恍若未觉,直上四楼,进入他的房中。
金絮敷衍宾客,终于得以脱身,追他而去。
四楼的寂静漂浮在喧闹边缘,他的房门开敞,没有点灯,未入便已见到他。
梁风似乎跌倒,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虚空。门扉投地的烛火影子只抵他身侧,眉眼在黑暗中难见光彩。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忽然两手虚握,像是想要抓到什么,没抓到,眼神茫然无措又不安地四处胡看,最后转眼看见门边的她,便定在她身上。
“金絮......”他空洞的眼睛映着黑暗,愈发空洞。
“母后死了......”
“她......她输了。”
“她没争过那些人......”
他眼里现出光彩,房外溢满软曲与浮香,而她只听见了梁风压低却撕心裂肺的哭声。
每年京城的中秋节一定是很热闹的,他就在这热闹与欢笑张扬中,悄无声息地没了母亲。
脸上传来轻触,她悠悠睁开眼,看见带笑的眉宇。梁风从皇陵内出来了。
金絮揉揉脸,原来她睡着了。
“这是第一次,我离开皇陵时,外面有你在等我。”他笑眼盈盈。
那天之后,京城便传出,当今安分王竟在母亲去世当日还上青楼寻欢作乐。
他的名声从此一落千丈。
大将军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凯旋归来时赢得满楼红袖招了。
“怎么了?”他问。
金絮摇摇头,“没什么,回去吧。”
马车驶动,他们并肩而坐,梁风搭膝盖的手忽然翻开掌心向上,她瞥了眼,把自己手放了上去。
十指相扣,梁风道:“阿絮今日格外依我。”
金絮没理他。
“上次你依我,还是我离开太南那天。”他徐徐道。
金絮听着,莫名感觉他还有后半句话没说,以为他会说,梁风却掀开了车帘探望道:“不回府?这是去哪儿?”
“长门寺。”她笑答:“中秋嘛,去求支签。”
“什么签?姻缘么?”
他轻快地一挑眉,金絮没答话。
马车抵达,二人落车。
长门寺香客鼎盛,烟火缭绕,随处都能嗅得满嘴香烟气。
入了寺,她想去求平安符,他想去求姻缘签。
两人站在寺门口拉扯对峙。
求个姻缘签倒也没什么,时间也足够,她主要是担心,万一抽了个下签,会坏了这一天的心情。
梁风固执地站着,固执地看着她。
“好吧,那就去吧。”金絮依他,先去问姻缘。
“你求你的姻缘,不要求我的,我在这等你。”庙门口,她道。
“你不陪我?”
“我就在这里,你一眼能看到。”
他便去了。金絮有些无奈。这样她不一起去,万一抽了个坏签,万一不想给她看见的话,也好容他遮掩遮掩。
香客进进出出,没等一会儿,梁风出来,指尖捏着张字条,神情得意。
她松口气,待他走近,不等他说话,抢先道:“不用告诉我你签的什么,你自己知道就好。”
他脸垮了,“你不想知道?”
“不想。”她举步朝求平安符的地方去,若是签得不好,他自然不会是这个表情。
“真的不想知道?”
“真的不想。”
“哼。”
不理他的冷哼,金絮顺利地求得一枚平安符。
他又问:“这平安符你是给自己求的么?”
“肯定啊。”
他又一哼,扭头踏上马车,“回府!”
马车里,梁风看着窗外不看她,金絮只好哄了哄,“给你的给你的行了吧?”
他脸些许转过来,“那你的呢?”
“下次我再去求,你不用管。”她拿出那枚亮黄亮黄的小符,穿了一条红绳,符内写了字,递给他。
他伸出手,“系上。”
看见手腕缠着的发带,她神色不变地将黄符系在发带的一端,他双眼稍稍满意。
回到王府,这次是她牵着他。
注意到梁风脸上竟然轻轻带着笑意,她有些疑惑,仔细看看,想看出他是不是强颜欢笑。
“跟从前不同,今日你只陪我一个人。”他笑着紧紧握住她,“我们做什么?”
她收回探究,“先不告诉你,天黑了再说。”
晚膳清淡简约却丰盛,她与梁风两人就席,其余仆从隔得远远的。
饭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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