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红叶书》五九(2 / 2)
梁风默默,集中注意驾车,小心避开沿路行人,每隔一下就看她一眼。金絮静静坐在旁边,看向前方的视线又空又呆,像尊佛,像尊石像。马车里反而是空的。
马车简陋,不抗颠簸,金絮时不时微微晃到他身上。行人增多,梁风放慢速度。
行了小半个时辰,前方群屋间露出温柔馆的瓦顶。
“其实你说的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突然道:“你查吧。”
梁风避开一个小孩,还想着心里的想法也是能查的,就听见她这么说,心里松了一瞬。
“好啊,我查。”
到达下车,梁风栓好马匹,金絮拿出钥匙开门。
温柔馆进门有好几道锁,她在前面开,梁风在后面关。
进到前馆,室内不显暗,金絮沿墙开窗通风。梁风还没见过早晨的温柔馆里面是什么模样,站在堂内四处打量。
风和阳光从窗户外吹进来,没有盛亮烛火的修饰,白日的温柔馆和夜晚的温柔馆是两幅面孔,特别像金絮,她的妆前和妆后。
房子也随主人。
梁风注意力回到金絮身上,她不知从哪儿拿了个水壶,给一些杂杂的盆植浇水。
“你馆里有这些花花草草要照顾,还几天都不回来。”
“死不了。”她回应淡淡。
金絮一手拿着掸子弹灰,一手拿水壶,开始逐一楼层清扫。
梁风追在她身后,拿过她的掸子帮她弹灰,心里还有句触及底线的话不知该不该和她说。
金絮无比安静地专注于手上的事。她不说话的时候,梁风是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他拉拉她的衣袖,提醒她他要说话了。金絮没有反应。
梁风慎重开口:“看在我救过你的份上,能不能告诉我?”
水壶的动作顿住,金絮抬头看着他。
梁风心里不安,他不想觉得这句话是杀手锏,就怕她就连这句话也不重视。
对视几息,金絮收回视线,接着浇水,仿佛不想理他。
他并不觉得放松,反而担心起来,挟恩图报在她这不起作用好像不坏,但他还是感觉不舒服,她这是不看重他,也不看重自己。
梁风郁闷地跟在她后头弹灰,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掸子在墙上敲敲打打。
金絮浇完了一壶水,再去取。
她打了一大桶水,梁风想帮她拎,结果她不知从哪拉了一辆带轮的小推车,桶放到车上,推着走很方便。于是她一路浇水一路扫灰。
他好像很多余。
水流滴滴答答地灌进小树根,偶有大盆的摇钱树,金絮会在浇完水后看看叶子长势,顺便给叶子除灰。梁风在旁边默默看她,越发觉得自己多余。
金絮浇完一瓢水,忽然轻声道:“馆里聚集的官员有时会凑一起谈论事情,我无意间听见过几次。”
梁风一怔,见她回头注视自己的反应,没留神就顺了她的话去想。
“我听见他们说,相比太子,三皇子似乎更得皇帝宠爱。他们有的人说皇帝此举不妥,极易令朝堂失衡,也有人猜测皇帝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他们这些大臣们今后如何自保,还有的分析游丞相对太子失宠是什么态度。”
看完他的脸,金絮掂掂水壶,继续浇,自问道:“三皇子的母亲是林昭仪?”
她道:“我想插一手。我打听到林昭仪的食邑是太南,应和王若是放一批太南粮食入城,这是明令禁止下的夹私,是手握重兵的应和王暗中偏倚,肯定会对两位皇子间的对峙产生影响”
梁风呆着,她不说“你”,不说名字,要叫应和王,他听着都不觉得是在说他。
“你去哪里打听这些的。”
“不告诉你。”
如果她在偷听官员谈论时主动打探,那些当官的肯定不会告诉她,反而会怀疑起这些青楼女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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