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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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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要欺负这个孩子。”沈老夫人惊于李笑笑的举动,愣了好半晌,看着李笑笑无恙被带离,注视着留在地上的血迹,声音哽咽起来。

养在膝下十四年的小孙女素来乖巧可爱,可却是个有主张的性子,她反复叮嘱了吉福带她走,便已经为她做好了一切准备。

方才陈菩在凝晖堂里,沈老夫人顿觉死期将至,却也无一分畏惧,却未料想,李笑笑比自己更加无畏。

他们将一切捧至她跟前,只希望李笑笑能如沈皇后期望的一般,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长大。

可十四年来,这个孩子如同名字里的笑字一样,却始终没能做到无忧无虑。

她是自己做了决定的,没有人能阻止,就如同数年前握着她的手,绝望死在产床上的小女儿一样固执。

“老东西,哪只眼就看到是咱家欺负人了?”陈菩闻声回头,看着面色忧愁的老妇,挥手命人严加防守,而后迈出了凝晖堂。

好没意思的沈家人,一个两个的都这样令人憎恶,分明他们是狼窝,他才是羊,陈菩还觉得他才是被欺负了的那个呢。

“师傅,沈老夫人要...”杀么…

外头候着的小内宦元宝迎上了陈菩,连忙问道。

“人老了经不起折腾,好生伺候。”陈菩脚步一只,手中不知从何时起,多了一串鲜结的白菩提一百零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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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在凝晖堂,舅舅与舅母他们尚不知在何处,但舅母有舅舅保护,祖母却没有。

李笑笑觉出自己离凝晖堂越来越远,心中也愈发难安,从孙孝手中沙哑的开口:“放开我。”

这样软糯的声音对于孙孝来说没有丝毫威慑力,他垂眼看了看被托拉出来的李笑笑,双脚赤着,另一只绣鞋不知被丢在了何处,那一身寝衣也被尘土沾成了土色,狼狈的不像样子。

孙孝蹙了蹙眉,连忙收回目光,好歹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了李笑笑的身上,算是给她这位小公主一点体面。

“公主最好老实一点,厂公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性子。”做完这些,孙孝望了眼从凝晖堂里大步踏出,手中捻着一串白菩提子往定国公府前院去的陈菩,幽幽道。

一串雪一样鲜结的一百零八子菩提,不知沾了万万人的腥血方能有今日,与恶鬼如影随形。

那本是佛家清心修行的圣物,可在陈菩手上,仅仅是一个杀人取命的物件。

起初,世人觉得少年掌印信佛。

后来,世人都对厂公手中那串菩提子蒙上了一层抹不去的恐惧。

东厂陈菩,杀戮与佛性,尘世之间,也只有他能融这两种极其相悖的性质在身上。

但陈菩是不信佛的,他只是更甚苦苦求着一个作恶人的轮回。

一个恶人,等作恶人的轮回,那作恶人该是何等的穷凶极恶?

孙孝想不通,可在此行之前,陈菩却坦然的告诉他说:要解脱了。

他虽不明白到底何意,看看这朝夕便化为战场的定国公府,却也明了了。

陈菩要杀的人,从来不会留,定国公府,是要没了,即便李笑笑以死相逼,也不可能扭转。

“但我想回去。”李笑笑并没拒绝孙孝披在她身上的披风,反倒伸手扯紧了那件披风,回想起那人一口一个厂公,不由得发问:“他是陈菩么?”

“是,东厂的督公大人。”孙孝瞥了眼李笑笑,并没理会前话,见她整理好衣服,伸手又把人拽了过来,托着继续走。

定国公府的人都很疼爱她,可到底只是将她当做一个不知事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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