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番外4前世因果(1 / 2)
从墙上摔下醒来时,已是三日后,裴闻卿顾不上断腿之痛从床上爬起来。
一群小厮搀扶他出门来,李氏急急忙忙来拦着,却怎么都拦不住。
与相府仅有一墙之隔的韦府,大门紧锁,任凭他如何敲门呼喊,韦云安都未应他半句。
韦府的看门小厮,重复了好几遍,说自家娘子不在府,奈何他怎么都听不进去。
昨日韦云安听闻他从墙上摔下来,把腿摔断了,心急如焚前往相府探望,被李氏拒之门外,还白白挨了一顿羞辱。
今日心情甚是郁闷,恰逢此时李徽前来邀她去郊外策马,她便去了,这会听到裴闻卿登门来找自己,连忙赶回来。
有些话是时候说清楚了。
裴闻卿看到她的那一刻,着急地同她解释:“云娘,上元节那天我没有爽约,只是出了点小意外耽搁了,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韦云安轻描淡写回答他,“子贤,我要嫁人了。”
“你要嫁给谁……”
裴闻卿满脸不可置信看着她,再看向她身后,那个护送她回来的男人??庆王李徽。
若嫁的是他,她是不会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那就只有另外一种可能,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韦云安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将就指着跟她来的那人,大声质问她:“是他吗!”
随即,她点了点头,默不作声。
裴闻卿步步后退,脸上尽是惊恐之色,连连否认:“不会的,这不是真的……”
为什么不是他?又凭什么是李徽!
“云娘,你还是在怪我,又在跟我赌气对不对?”他不死心地继续问。
两人此前时常吵吵闹闹,他每次道歉后哄她,很快就会言归于好。只是从前,她都没有用过嫁人的理由,这次是第一回。
韦云安默默摇头:“这次是真的,你也知道,我自小就喜欢像我哥哥那样英勇无畏的人,他便是这样的人。”
这就是他比不是李徽的地方吗?他可改,他可以学。
来不及了,她心意已决。
“我与你自小一起长大,难道还比不上他陪你的这三天吗?”裴闻卿情绪崩溃,呐喊,“我就摔断腿了而已,又不是死了或者不要你,你要这么着急找下家吗?”
说着,他甩开搀扶的随从,上前来同她道歉,还未走两步就摔倒在地,疼得龇牙咧嘴。
韦云安没有去扶他起来,绕过他,决绝地往前走去,“裴闻卿,这三天便足够了。”
他不信。
裴闻卿挣扎着往前爬,大声呼喊她的名字,她都没有回头,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消失。
韦府大门开启,关闭,他拍着大门一个劲地道歉,皆无人回应。
那日之后,裴闻卿每日都来韦府找她,祈求她的原谅,却被仆役告知她同李徽去参加春狩。
他因腿伤无法前去,只能在家中等她回来。
半月后,因西北敌寇来袭,春狩之行匆匆结束。李徽主动请缨前往西境退敌,同时,圣上为李徽与韦云安赐婚的消息传遍京城。
裴闻卿得知韦云安被赐婚于别人后,杵着拐杖到韦府讨要说法,被韦云安赶出府来,关在门外。
“云娘,你就这么着急嫁给他吗?”他还是不死心,继续劝她,“我已经开解好母亲,母亲也点头同意你我的婚事,待我腿伤痊愈,便来向你提亲。”
等,等,就知道让她等,她不想等了。
韦云安郑重地告诉他:“裴闻卿,横亘在你我之间的从来不是郡主与杜家的恩怨,是你和我之间的距离,我们注定有缘无分,又何必执着于此。”
其生母杜氏,出自京兆杜家,早些年与李氏有些恩怨,导致她多年来一直不被李氏接纳,甚至对她有些厌恶。
多年恩怨与种种矛盾夹杂在一起,导致她透不过气来,开始重新考虑自己与裴闻卿的关系。
她同裴闻卿的确不合适,更像是兄妹俩之间吵吵闹闹的情义,万万做不得夫妻。
韦云安选择这次机会,同他一次性说清楚,他怎么都听不进去,在门口一直叫嚣个不停,甚至大打出手,险先弄得两家颜面扫地。
还是李氏实在看不下,派人将他打晕抬回府中关起来,这场闹剧才得已结束。
半年之后,裴闻卿腿伤痊愈,李徽平定西北战事回京,与韦云安成婚在即。
李徽回京后,京城出现暴乱,平息不到一个月,裴闻卿在街头遇刺,险先丧命,全力医治后还是留下心悸后症。
养病期间,他趁李氏前往谢府的空隙,借着送礼的名义来到韦府见韦云安,将其兄长为保护李徽而死的事情告知于他。
裴闻卿利用她对兄长的感情,将她兄长的死全都怪到李徽身上。
韦云安的兄长的确是为了保护李徽而死,但不是因他而死。他则改成李徽唆使韦云安兄长出兵,途中被敌军围困,导致韦云安至亲兄长意外身亡。
涉及兄长的死,她果然信了,但还是坚持嫁给李徽。她想亲口问清楚兄长的死因,到底和李徽有没有关系。
新婚夜,还未来得及饮合卺酒,她便开口向李徽问及此事。
李徽心中本就对韦家有愧,只好认下此事,将所有的错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他亲口承认,她兄长的确因他而死。
韦云安听完泪如雨下,掏出早已备好的匕首,以此阻止他与自己亲近。大喜之日,两人就这样各自分居两屋,往后亦是如此。
韦云安再次觉得真心错付,在回门之日后,便极少回庆王府住着,李徽也由着她的性子来。
直至一个月后,他下定决心去韦府接她回家,想好好同她将此事说清楚,却撞见她同裴闻卿在喝酒。
两人已经喝得烂醉,嚷嚷着讨厌他之类的话,李徽对二人自小长大的事略之一二,便没有多想,将她回庆王府来。
回来的路上,韦云安说着醉话,喋喋不休道:“子贤,我被他给骗了,他是害死我兄长的凶手,我要同他和离,和离!”
刚成婚就要和离,让人听去怕是要闹笑话,李徽只得捂住她的嘴,让她别再说。
回到府里,韦云安断断续续道:“子贤,我……喜欢你。”
旁的话,李徽都可以不在意,唯独这句话,哪个丈夫能容忍自己妻子嘴里喊着别的男子的名字,更何况还是说的喜欢你之类的话。
趁她喝醉,他忍不住打听起两人的过往,听来听去不就是青梅竹马,你侬我侬,差一点就成为夫妻的事情。
上元节那日,他在宫宴上喝了点酒,来翠湖吹风散酒时看到她提着花灯,独自一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
她与她兄长有五六分相似,他一眼就认出她就是韦云安,此前只是听说过她的名字,还是初次与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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