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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做了什么,但他意识到,薛怀玉的不知所踪确实在无形中帮了自己一把。
只是折腾了一大圈,生活又仿佛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好似这大半年及这大半年里和薛怀玉有关的一切,都不过是个发烧时做的混乱且短暂的梦。
而唯一的区别是,薛家对外宣布薛汶和贺辛订婚,并且婚礼会在下个月月底举行。
这个决定同样没有经过薛汶,想来,他不仅没有提出异议的权利,连表态都不配。
此刻,听见贺辛提问,薛汶放下手机抬头看了一眼,接着不咸不淡地回答道:“你决定就好。”
这个态度早在贺辛意料之中,毕竟薛汶从来都不想结婚,是她趁着照片的风波主动向薛家提出结婚一事,既在表面上帮助薛汶摆脱了性取向的争议,满足了薛家的需求,又让她达成嫁进薛家的目的。
可当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心里除去目的达成的满足感外,依旧不期然地感到一丝苦涩。
人总是贪心的,得到想要的就会贪求更多。
即使贺辛自己曾口口声声说过,商业联姻不需要感情,但某个瞬间,她也会幻想,如果往后哪一天薛汶能真的喜欢她,就更好了。
可她没忘记那时候薛怀玉跟她说薛汶喜欢男人的样子。
贺辛觉得薛怀玉没有说谎,那人大概是不屑于跟她说谎的。而她也不会为此去问薛汶。
又或者,她心里早有答案,只是不想面对。
日子会好起来吗?不知道。但日子总要过下去。
贺辛很快就收拾好情绪,她抬手对着自己的颈侧点了一下,却是对薛汶说:“你这儿有块红痕,被蚊子咬了?”
薛汶知道贺辛说的是什么,今天一早起床时他也看见了,只是那块痕迹不痛不痒的,不像是被蚊子叮咬。
“……可能是门窗没关紧,毕竟夏天了,有蚊虫也正常,”他一边若有所思地说着,一边抬手摸了摸颈侧,紧接着话锋一转,问,“贺辛,你是不是认识一个人,叫于朗?”
贺辛原本在和助手讨论手套是选和婚纱一样的缎面好,还是纱的好,听到薛汶的话,身形不由一顿。
这个细微的停顿没被薛汶错过。
他淡淡地继续道:“我想见见他呢。”
贺辛转身回答说:“很不巧,他今天的飞机回美国。现在估计已经在机场,准备起飞了。”
“是吗?”薛汶一点儿都不急,拿着手机气定神闲地说,“看来只能让他在机场等一下了。”
“可你不是说试完婚纱要去医院看望你父亲吗?”贺辛问道。
人老了总是免不了生病的。
其实这几年薛父的身体就时好时坏的,精力也大不如前,因此才愿意放权,真正把生意上的决策权慢慢让渡到薛汶手里,自己则呆在家里休养。大概是那日接连发生的两件事实在是过于刺激了,以至于他急火攻心,引发大咯血,当晚便紧急送进医院治疗,至今还在医院躺着。
薛汶听出贺辛话里的阻拦,于是笑了一下,耸耸肩说:“晚一点去他又不会当场咽气。”
这话让贺辛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她以前从未听过薛汶这么说话,这种措辞和语气反倒像是会从薛怀玉嘴里讲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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