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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却是个闲不住的,有一次甚至还背着侍女和嬷嬷们一个人偷偷爬到了屋顶上很高的地方,把家里人都吓坏了……她老是磕着碰着受伤。她知道父亲母亲发现了要训她,所以每次贪玩受了伤就先跑到我那里,让我帮着她掩盖糊弄过去。”谢随说着收起了药膏,“这样就可以了,最近这段时间伤处尽量不要沾水。”①
这好像是谢随头一回和她提起谢家的事情。
总归是揭他的伤疤了。冯妙瑜伸手扯了下他的袖角,低声道:“对不起。”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谢随说,他既然愿意和她说起这个就是不介意的。他收拾了药箱,又问:“饿了吗?我叫她们传晚膳进来。”
待两人用过晚膳,天都黑透了。
冯妙瑜由榴红服侍去梳洗,等她梳洗完回房准备睡觉时,谢随早已经在她之前洗漱完,合衣躺在床靠外侧睡下了。
冯妙瑜在床边停了一会,他的胸膛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着,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宁感。
她尖着嘴吹灭了屋里最后一盏灯。
她本来没打算吵醒他,想着轻手轻脚地越过他到里面睡的,脱去鞋袜后却又改变了主意。
春宵苦短,这秋夜难道就长了么。
于是她瞟了眼谢随,装作腿脚不方便的样子爬上床,重重斜坐在他腰旁。谢随的眼皮动了动,没醒。这个位置到底在床的边缘,空间太小,冯妙瑜就又往里迈了半条腿,她调整了下姿势,整个人非常故意地伏倒在他身侧,两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离谢随还是有点远,她又往外往谢随方向挪了挪身子。
谢随睁开了眼睛。他方才只是有点犯困而已,没有真的睡着。冯妙瑜爬上床的时候他就清醒了。
冯妙瑜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她的唇瓣离他胸口不到一个指甲盖的距离,轻柔的气息就像小羽毛似的扫来扫去,痒痒的。何况寝衣单薄,实在是太近了。他不由得有些紧绷,转念又想到她腿上有伤。
她大概是无意的吧,只是因为受伤不方便才扑到他身上的,不能多想,不能多想。谢随的喉结微微动了下,闭了闭眼,随即伸手把她的手和搭在他腰间的那条腿轻轻放了过去,十分贴心地帮她盖上了被子,最后还拍了两下被子。
“没事了,睡吧。”
反常。
这太反常了。
冯妙瑜张了张嘴,这个人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狐疑地看他一眼,难道是她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缓了下,又慢吞吞地蹭过去。
这事上她一直是有些被动的,突然要她主动,她一时也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她思忖了片刻,闭上眼睛在他的眼尾亲了下。她又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见谢随没有动作,她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谢随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刚刚放松下来,没想到她竟然又靠过来了,软绵绵贴在他身上,还抱着他毫无章法的又亲又啃的……额边青筋直跳,这远不是他能够忍耐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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