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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雨叩宫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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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之而来的,只有内侍对她的重重阻拦。

挣扎之中,纪瑶的帽子落了地,头发散落下来,露了她的真身。她就在不知多少人的撕扯中,眼睁睁的看着那条门缝闭合,再也不见宫墙外的天空。

当她挣扎着扑到宫门前时,两道朱红色的宫门已如一堵墙般纹丝不动。

“开门,开门呐!”

纪瑶在雨中绝望的哭喊着,不住的拍打着宫门。可无论她如何用力,如何疯癫,即便拳头上砸的已经带了血,那道门依旧岿然不动。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她哭的泣不成声,身子抵着门慢慢向下滑去,跌坐在了雨中。

“娘娘。”

说话的是方才查验牌子的门官,他同在雨中跪到地上,拱手谢罪。

纪瑶赤红着双目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究竟是在哪一步出了错。

门官低头答到:“回娘娘的话,皇上此前早已下了严令,乾清宫出入紫禁城的一应内侍,不得走顺贞门。若此间有人假借乾清宫名号欲由此出入……那必定同娘娘相关。”

皇上,哈哈,皇上。纪瑶无声惨笑,若论算计人心,谁能比得过他。

门官继续禀道:“皇上还说,奴婢们不得强将娘娘送回永宁宫。所以,还请娘娘自珍自重,若您想通了,便请回吧。”

可纪瑶只是颓然坐在门边,僵如木偶。她不想离开,这个距离自由最近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一柄伞斜斜遮在了她的头顶。面前停住了一双云纹皂靴,黛青色的长衫末端,有银线勾勒的竹叶暗纹,针脚细密,容不得一丝错漏。

宁澈单手持着伞,弯身隔着衣料轻托起纪瑶的手肘:“起来。”

他这只手上,仍缠着白色的纱布,当日被发簪割破的伤口,尚未愈合。

四目相对,纪瑶看着面前这个令她熟悉又陌生,憎恨又畏惧的男人,忽而用力一挣将他的手甩开。

“别碰我。”她冷冷回绝,扶着朱门上的铜钉,缓缓站起了身,却又刻意向后退了一步,即便淋在雨中,也不愿同宁澈居于同一柄伞下。

“我刺伤了你的人,又抗了你的旨,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答应你的事没有做到,总归是欠了你一个人情。”宁澈平静的说道,“纪瑶,这世上的事,不是简单的生或死就能解决的。我从来都不喜欢杀人,也没想过要你的命。”

“可是我爹已经死了!”纪瑶猝然喝到,声音又开始渐渐呜咽起来,“宁澈,我欠你们家的么?如果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来这个地方,如果我爹没娶那个女人,他根本就不会去贪墨。这一切的因果业障究竟是谁一手造成的?何必现在又来假惺惺的向我施恩?虚伪至极。”

宁澈的眼眸冷甚于这漫天寒雨,双唇也抿得更紧了些。

“纪瑶,不要再用上一辈人犯下的错误来惩罚你自己了。过往已不可谏,难道你要在上一辈的阴影中活一辈子吗?”

“那你呢?你又挣脱出来了吗?”纪瑶反唇相讥道,“如果你已经放下了,为什么到现在都不肯去傅娘娘的坟前?又为什么将移陵的事一拖再拖?”

对方神色中闪过的伤痛和迷茫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宁澈,你知不知道宫里有段时间都在传,说傅娘娘是个疯女人,才不受册封,也不要儿子。可我见过傅娘娘,她根本就不疯,甚至是一个极其聪慧和理智的女子。你就不想知道,她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么?”

宁澈握着伞的手骨节渐渐发白:“为什么。”

“因为她恨你。”纪瑶冷酷又有些快意的说道,“她恨你们皇家人所做的一些,恨这座宫廷毁了她的一生,就像我现在这般一样。宁澈,你好好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的亲娘,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无数个只有她自己的深夜里,就是我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宁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你胡说。乔乔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她会是你这个样子。”

“那是因为夏绫在乎你,不愿意刺痛你,才没有对你说这些话。”他此刻的天真,甚至让纪瑶觉得有些好笑,“我唯一羡慕你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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