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40章(1 / 2)
翌日。
周漫一睁眼就看见时也,她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问好,“早。”
时也:“不早了,日上三竿了。”
周漫挠了挠脖子,探头往下看,“怎么不见人。”
时也:“休养生息呢。”
周漫点了点头,大家多少受了影响,是该好好休息,她回头看身边精神抖擞的人,他好像也出力了吧,还用了双结印,按理她多难受他就该多难受才对,怎么她要死要活,他毫无反应?
“你……”
不等她问出疑惑,时也就站起身打断问话,理直气壮的说,“对,我九阶。”
周漫:“……”
时也:“再睡会?”
“去找柳夫人。”
周漫也站起身,看他要跳下去,眼疾手快的拽住了他手腕,借着他的力,脚下灵力浮动她安然无恙坠落。
时也撤回手,指了指前厅,“你说的柳夫人,应就是外面等你的夫人吧。”
闻言,周漫忙拎着裙摆跑出去,堂中坐着一素衣妇人,手里捧着一个罐子,泪眼婆娑,一见她倏地站起身,泪如雨下,“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周漫忙上前扶她,柳夫人不起,抱着罐子郑重其事的朝她磕了一个头,这才肯起身。
周漫扶她坐下,看她手里的罐子,欲言又止。
柳夫人抽了抽鼻子,低头擦泪,“昨日鉴镜司的人和宁老板的人都去找过我了,我都知道了。”
既然都知道了,周漫就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平时惯会阴阳怪气,洋腔怪调,认真安慰人或是讲什么大道理,她八竿子打不出半个字,尤其是这种事关别人生死的事,更是无从开口。
“仙长大义,老妇铭感五内。”
“不是我。”周漫给她倒茶,看她疑惑的目光说道,“是与我同行的几个少年,还有鉴镜司,还有……宁老板,我知道这话有些过分,但是我想请你不要怨恨他,他是个很好的人。”
“……老妇都懂。”柳夫人含着泪点了点头,哽咽道,“鉴镜司的人事无巨细的和我说清了,那位公子也带我去了锦衣阁还有宁府,将事情都与我讲清楚了,这件事与宁老板没有关系。”
周漫随着她目光看去,时也在最边上依着门框,一脸淡然的把玩着茶杯,一个眼神都没给她们。
这小子什么时候去的?早上吗?
“柳小姐她?”
“没了灵力维系,媛媛身体已经起了斑点,今早已经火葬了,这是骨灰。”柳夫人看了看怀里的罐子,勉强才扯出一点笑意,“至少还了她真相大白。”
“夫人,斯人已逝,生者如斯。”
柳夫人:“宁老板已经把我卖掉的家产全补给了我,还将害过人的铺子关了,我带着媛媛回去,接下来的日子,就……这么过吧。”
说着她起身,周漫也起身送她离开。
柳夫人再向她行礼,周漫回礼。
柳夫人走了两步,突然转身,“仙长,其实两次,两次在陈府门前,我都先看见了你。”
周漫心里的某根弦被波动,声音轻缓绵长,她垂眸笑了笑,眼里的泪坠落,抬头时笑意浅浅,“可是,夫人,是我自己主动问的。”
柳夫人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地上的花瓣滚动,空气中浮动阵阵花香,她颤声说道,“姑娘以后不要接人家的伞了。”
“还是会接的。”
“可能是想重新做人吧。”
人走了许久,周漫还愣在原地,直到眼前突然冒出个脑袋,“看不出来啊,这么爱哭。”
“……”
看着这张欠抽的脸,周漫低沉的情绪一下烟消云散,一巴掌推开,怒冲冲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抹脸,“你别让我见着你哭嗷,我笑不死你!”
“我可没笑你。”时也几步上前和她一路,取了手帕递给她,“是好奇为什么你眼泪水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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