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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8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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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眼前满目疮痍的世界,悟觉方丈的眼眸中汇聚起了泪水的洪流,它们无声无息地滑落,滴滴砸在破碎的土地上,却未能激起半点涟漪。他选择沉默以对,这份深沉的寂静并非源自绝望或无力,而是以一种更为深邃且坚毅的姿态,默默地承载着这一切痛苦与纷乱,仿佛是在用自己的身体作为镜子,折射出人性最复杂而矛盾的本质,以此唤醒世人对良知与道德的反思。

面对这一幕,林小风眼中闪过一抹愕然,然而迅疾之间,他便稳住身形,不露丝毫慌乱。他伸出有力且沉稳的手臂,将痛哭失声的悟觉方丈从地上搀扶起来。此刻的林小风,脸色冷峻得如同铁铸石雕,眉眼间的严厉与决绝与他口中的话语形成了鲜明对比,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蕴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大师无需过分惶恐,还请先平复一下心绪。究竟发生了何种天大的冤屈之事,竟让您如此悲愤交加,以至于涕泗横流?”

悟觉方丈在僧人们的搀扶下艰难起身,他那魁梧的身躯此刻却显得如此虚弱,仿佛承载着无尽的哀痛与悲切。这股悲情宛如一个受尽生活折磨的小妇人,满腹委屈无法倾诉,只能任由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潺潺流淌,每一滴都似乎带着岁月沉积下的沧桑和无奈。

面对如此情境,悟无法师的心湖虽未能完全静止如镜,却被这一幕幕人间百态激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尽管如此,他依然紧闭双目,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唯有口中诵读的佛经声悠扬起伏,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回应方式,以沉默对抗喧嚣,以虔诚诵经之声作为自己对世间一切责难和纷扰最深沉且无声的回答。在这份沉浸于佛法的宁静中,他的身影愈发显得庄重而神圣,令人不由得生出敬意与钦佩。

而在那事件的边缘,一圈又一圈围观的群众犹如被雾霭遮蔽了真相,他们只能远远地观望着这出正在上演的荒诞剧目。在这些人中,不乏那些盲目而迷信的身影,他们纷纷以一种近乎膜拜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沾取地上高僧们洒落的血滴,将它们虔诚地涂抹在自己贴身携带的物品上,心中暗自窃喜,仿佛这样就能让这些平凡的物件瞬间获得神圣的“开光”,从此拥有超凡脱俗的力量。

那双手的离去,宛如一只承载着诸多期盼与希望的气球被锐利一刺,瞬间泄掉了所有的生机与活力。随着这象征性的一幕,悟觉方丈的身体也随之微微摇晃起来,如同一座饱经风雨的古塔在狂风中颤抖,终于难以支撑其尊严的重量,无力地向地面倾斜,瘫软下来。此刻,他周身环绕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悲凉气息,满目尽是无边的失落和疑惑。

悟无法师闻此声,犹如在空灵禅定之中陡然听见了来自远古洪荒的惊雷炸响,瞬间打破了他内心的宁静。他猛地睁开双眼,那一刹那,两道目光犹如划破黑暗的火炬,锐利且坚定地直射向林小风那张熟悉而又令人心生寒意的笑容。他在内心深处发出一声无声的喟叹,那是一种对命运轮回、恶魔再现的无奈与悲凉:“恶魔,终究还是再次降临了。”

悟觉方丈,这位在白马庙中倚柱而立、形同风烛残年的老僧,在官府来人的消息犹如惊雷炸响的瞬间,那原本仿佛被岁月榨干了最后一丝生气的身躯,竟如有神助般陡然焕发出难以言喻的生命力。他犹如枯木逢春,一改先前的颓唐之态,刹那间身影疾如脱兔,直扑向林小风所在之地。那一双饱经沧桑、布满褶皱的手,紧紧地箍住了林小风坚实的腿腕,如同抱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泪如泉涌,嘶哑而又悲怆的哭喊声在空旷寂寥的庙宇间回荡开来:“大人呐,老衲含冤至深!我这白马庙与您素昧平生,毫无瓜葛纠葛,为何却要遭受这般无妄之灾?苍天何其不公啊!”

悟觉方丈闻此言,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中,原本静谧如幽潭的波澜被激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扩散开来,仿佛千斤重的石碾猝然压在心头,使得他那苍老而坚韧的身躯不由得微颤起来。他双手虔诚合十,举至胸前,岁月雕刻在他脸庞上的沟壑间滑落晶莹的泪珠,沿着那饱经风霜、刻满智慧印记的脸颊徐徐滚下,滴滴答答地敲击着古老的青砖地面。他感慨万分,言语间充满了悲天悯人的情怀和修行者面对世事沧桑、困境重重时的无尽无奈,他哽咽着说:“老衲在此,以白马庙上下全体僧众之名,向大人表达我们最为深沉厚重的谢意。感谢大人在这混沌不明、人心惶惶的世事之中,坚守着公正无私的原则,犹如明灯照耀黑暗,秋毫之末亦能洞察分明。”

悟觉方丈听闻林小风这番话语,那双原本紧紧箍在对方大腿上的手,像是秋日里最后几片顽强挣扎的枯叶,在无法抗拒的命运之风中,徐徐、无力地滑下,直至垂落在尘埃。这一动作并非瞬息完成,而是带着一种时光沉淀下来的沉重与哀伤,仿佛透过这个缓慢的过程,将一位老者内心世界的崩塌具象化为现实场景。

再看那公告栏,墨迹犹新,仿佛还留存着书写者手心的余温,那些漆黑的文字宛如鲜活的生命,在静默中低语,无声地倾诉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带来的深深创痛与无尽苦楚。那公告栏上的文字,就像是时间的见证者,记录下了白马庙从繁华到落寞,从慈悲到误解的历史瞬间,也映射出人性的复杂多变与命运的无情捉弄。

他再次开口说话,语调平缓得仿佛湖面无波,却潜藏着如刀锋般的凌厉:“你倒是有胆量,在我北廊坊的地界上,竟然乔装打扮成和尚行骗,究竟是何方神圣指使你来到这偏僻之地?”每一个字眼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石头,掷地有声,直击人心。

林小风的眼神流转,犹如一抹狡黠的流光在沉寂如镜的湖面上悄然滑过,那光华瞬息万变,最终锁定在一位正闭目诵经、名唤悟无法师的僧人身上。他的眼眸中深藏着机智与不羁,恰似那湖面下潜伏的狡猾水怪,在静谧的水面下翻涌着不为人知的心思。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这笑容仿佛承载了岁月雕琢的沧桑和历经世事后的戏谑,声音低沉而悠长,如同破旧风箱缓缓推送出来的叹息:“哎呀,容盛煌,咱们可是暌违已久啊!”这句话语中,宛若裹挟着无尽的故事碎片,以及那些沉淀在时光深处、无法言说的过往记忆。

此时此刻,悟觉方丈那张布满岁月痕迹却又深邃沉静的脸庞上,似乎浮现出一幅生动立体的画卷。画卷之中,一名锦衣华服、气质卓绝的公子哥儿形象跃然眼前,其眼神深不可测,犹如一口古老的井,虽表面静谧无澜,却在刹那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辣光芒,仿佛一把匿于黑夜中的锋利匕首,悄然闪烁,昭示着某种蓄谋已久的阴谋。

百姓的眼神深深地嵌入悟无法师那庄严圣洁的脸庞,那张脸犹如一尊穿越世俗烟火的佛像,平静中透着无边的悲悯与智慧。他内心深处瞬息间升腾起一种由衷的敬仰之情,这份情感如洪水破堤般汹涌澎湃,令他情不自禁地转身面向周遭围观的乡亲们,发出了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疾呼:“众位父老乡亲,这位站立在我们面前的,才是真正的得道高僧,是我们应当顶礼膜拜的大德之人!万不可对他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该受惩戒的是他人啊!”

“老容啊,人这一生,千般磨砺,万般纷扰,究其根本,莫过于‘诚实’二字最为首要,它是我们行走世间、立身处世的根本,切不可因一时私欲而欺心自误,误己误人。”林小风语调低沉而有力,话语间蕴藏着对岁月沉淀下的厚重人生哲理的独特体悟,以及对道德伦理坚守到底的决心。

“生活于市井之间,世事难测,人心莫测。”林小风继续言说,言语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决心,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敲响的警钟,振聋发聩,“未曾料想,这熙熙攘攘的坊间竟会突然滋生出如此阴险恶毒的算计。但请大师放宽心,林某定当竭尽全力,抽丝剥茧,揭开这一层层的迷雾,还白马庙一个清白正名,让世人皆知其无辜受害,恢复它应有的尊严与公正!”

即便怒火中烧的百姓们已将众多和尚推倒,但他们的愤怒并未因此得到丝毫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像一群饿狼般嘶吼着冲进大殿之内。他们的眼神贪婪而又凶狠,每一寸土地、每一件物品都在他们肆意扫视之下无所遁形。香烛袅袅升起的青烟尚未散尽,就被无情掠夺;供奉的贡品还未冷却,便转瞬易主;木鱼声戛然而止,被粗暴地抛掷一旁;连同那些承载虔诚跪拜的蒲团,也未能逃脱被践踏、抢夺的命运。更有甚者,竟毫无敬畏之心,悍然伸出手去刮下佛像上熠熠生辉的金粉,全然不顾神明威严,只为满足一时无底的贪欲,使得原本庄严神圣的大殿,在这一刻沦为欲望横流的战场。

面对悟无法师的问候,林小风并未直接回应,而是以一种世故且略带讥诮的口吻戏谑道:“呵,容盛煌大师,看来你这是真的要在这青灯古佛之下寻得一片心灵净土了?莫非在这看似清苦实则蕴含无尽智慧的佛门之地,已经赚了个钵满盆溢,富足有余了?”话语甫落,他那双狡黠的眼眸犹如狐狸般迅捷而狡猾地扫视着四周,似乎在每一个尘埃飘散的角落里探寻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线索。

林小风的嘴角轻轻扬起,那抹弧度犹如一把无形的剑,携带着一种混杂着玩世不恭与无比自信的嘲讽。他的步伐坚定有力,径直朝向佛像前那张满是岁月痕迹、斑驳陆离的供案走去,仿佛每一步都在挑战这庙宇内沉寂千年的神圣气息。他大刺刺地一屁股坐在供案上,这一举动,无疑是对其庄严的一种蔑视,对信仰的一种挑衅,如同在静谧的庙堂中投下一枚震撼人心的石子。

林小风此刻的脸色如同一块久经风雨的石碑,沉甸甸地刻满了严肃与坚决,那双眸子深处仿佛藏着雷霆万钧,蓄势待发。他的话语犹如铁锤砸在砧板上,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此事,绝非鄙人所为!请听我细细道来,就在前两日,一位身份不明之人亲自踏足衙门门槛,满口恳求之情,请求本官发布公告,声称有一笔白银捐赠自坊间,意欲行善积德,惠泽百姓。当时下官认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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